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钧亦自身后的护卫手中接过醒酒汤,递到轩面前。
“主上,喝碗醒酒汤吧!”
接过醒酒汤时他才看清楚,他居然还在玟小六的船上。船也不知何时靠了岸。钧亦他们应是不放心,一直守在边上。
船的另外一头是睡得天昏地暗的玟小六,整个船上东倒西歪的都是空掉的酒坛。昨夜,他们竟一夜未归,接过醒酒汤一口饮尽,晃了晃昏沉的脑袋,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他遗忘了?。。。
“主上,该回去了。王姬担心你,一直闹着要亲自出来寻你。”
“走吧!”
喝过醒酒汤,他整个人清明不少,看着好梦正酣的玟小六摇了摇头,举步离去。
轩走后不久,小六才缓缓醒过来,迷茫的望了望四周,胡乱的搓着眼屎,没有看到轩,也不知他何时离去的。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往回春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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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一连许多日子都没再去过轩的酒铺,这天下午事不多,小六打算进山采药。
临走前特意交代过十七,晚饭不必等他。
小六一路心事重重,刚走进后山的林子就被跟了他一路的相柳拦住了去路。
“相柳。。。”
小六不悦的开口,没有上一世的畏惧,更没有上一世的讨好。
“你又想做什么?”
“讨债!”
相柳冷冷的说。
“哼。。。我不欠你债。我也不想和你,和辰荣军有瓜葛。”
小六冷笑。
“你不怕死?”
因为小六的话,相柳声音更冷。
“怕!怕有用吗?难道我怕死,你就会放过我?还是轩会放过我?”
小六反唇相讥。
“呵呵。。。原来又是因为那个酒铺的轩!”
相柳的眼睛变成赤红色,他每次对一个人有了杀意时都是如此。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觉得你与他走的太近了吗?”
“那是我与轩之间的事,与你相柳无关?”
“哈。。。哈哈。。。哈哈哈。。。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他失控般讽刺的大笑,反复咀嚼着小六的话。
“既然与我无关,为什么你愿意舍命救辰荣军?”
小六深看相柳一眼,一字一句,清晰明了的说道:
“我救宸荣军,不是畏惧九头蛇妖的威胁,不是受朋友相柳之托。我救他们,是因为他们曾为家国舍生忘死;是因为他们舍弃父母妻儿,从一个个无名的小人物,汇集成一支强大的军队;我救他们是我作为一位医师的天职。而你呐?相柳。你与洪江都做了什么?你睁开眼睛看看,几万人因为洪江的执念蜷缩在清水。他们没有妻儿老小吗?他们不可以过属于自己的日子吗?如果西炎王暴虐无德,鱼肉百姓,那你的宸荣军也当得起这个“义”字。可全天下都看得到,西炎王勤政爱民,是一位难得的明君,就只有你与洪江看不到。你们用悲壮的战歌粉饰真相,拉着几万人为洪江的执念陪葬。我不懂你口中的大义、恩义。。。我只知道,我自幼长在乡野,连年战乱让我这样的小角色与家人流离失所,食不果腹。而大荒之内,同我一样的小角色千千万万,也正是我们这样的小角色汇聚起来才成就一座庞大的帝国。可洪江,他知道我们这样的小角色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让我告诉你,我们只想要太平安稳的活着。至于遥远的殿堂之上坐着的是谁?他是姓西炎?还是姓宸荣?都不重要。我知道,我同你讲这些等同于对牛弹琴,我说服不了你。可我还是要告诉你,你自以为的大义,只是对洪江的愚忠!什么是“义”?“义”是成全,是包容,是放过,是原谅,是舍弃,是接受。。。独不是为了一人,害死千千万万的人。相柳,今日之后,我们永不再是朋友。若你敢伤害轩,我必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