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而又刺耳的声音，崔浅月分不清到底是哭声还是笑声，她咽了咽口水，顺着墙壁软软的滑下，坐在冰冷冷的地砖上。
她只觉得耳畔的声音越来越大，眼前的黑越来越深，好像一张大网，将她吞噬，甚至呼吸都有些困难。
不对劲！
她额头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她的直觉一向很准，此刻，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离开这地方，可她现在根本是动弹不得。
忽然，她周身的压力瞬间消失，视线渐渐明朗，耳畔的声音也渐渐褪去，她一下子倒在地上，却摸到了一个月白色的裙角。
她身子骤然一冷，抬头看去。
女子身着月白色的长袍，面容清冷，正俯下身向她伸出手，月光撒在她发顶，为她渡上一层光晕，像是神女降世。
“你……”
“还好吗？”
“你……”
“怎么了？”白榆皱了皱眉，拉过她的手，探上她的脉搏。
“你真好看。”
“……”
崔浅月正打算拉过她的手，站起身来，却不想，白榆松开手。啪！不负众望，她又摔在了地上。
“体质不错。”
崔浅月怀疑她是故意的。
“啊？”
“你这体质蛮招人喜欢的。”
“你确定是人？”崔浅月挣扎着站起身。
白榆盯了她几秒，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也不一定。”
——
崔浅月偷偷地把白榆带到她的病房，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刚刚是怎么回事啊？”
白榆接过，却没有喝，抬眸望向她眉心。
四目相对，崔浅月竟生出一丝压迫感，和刚刚黑暗中的压迫感不同，这次是纯粹的，敬畏的，强大的。
仅仅几秒，白榆移开视线。
“你能看出来我和别人不一样？”
白榆低头抿了一口温水，仿佛在品茶一般，不做言语。
“那些东西是看到你才离开的？”崔浅月有些急。
“你叫什么名字？”
“崔浅月。”
白榆挑了挑眉，清冷的面容终于有一丝表情：“你很想知道？”
“嗯嗯嗯！”她要是有尾巴，恐怕已经摇起来了。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有些条件。”
“你说。”崔浅月倒是不怀疑，若是她哥在，一定会毫不犹豫把面前这个女子赶出去。
“不是什么难事。”白榆笑了笑，透露着狡黠，像一只偷吃到鱼的猫。
“我听说，你缺一个租客帮你分担房租。”
听说……这种事是能听说来的吗？她明明上午才被房东告知，原本和她合租的女生得知室友是她后反悔了。
“你……”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崔浅月瞪大了眼睛。
白榆突然想逗逗她：“你不是号称小道士，给人看风水么？怎么连我的本体都看不出来？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什么都来问我？”
“你的本体！！？？你不是人！！？？”
换了别人还可能会怕一怕，但这是见惯了这些东西的崔浅月。在她的观念里，只要对她没恶意，管她是人还是鬼，都是朋友。
崔浅月甚至还有些兴奋。
“嗯。”对方毫不在意地承认了。
“我都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关于你的所见所闻，你的体质，那个自杀的女孩，和刚才那个鬼婴……”
“嗯嗯嗯。”崔浅月眼中的崇拜快溢出来了。
“但是——今天不行。”
白榆有些严肃地望着窗外的明月，又看了看墙上的表。
“已经很晚了……”
崔浅月有些紧张，吞了吞口水：“怎么……”
“今天……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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