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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茯书揽着角丽谯掠出去好远,直到彻底看不到屋瓴,才停下脚步。
徒然赶了这么久的路,还是有些许疲累的。
楼茯书刚缓下一口气,就见才站稳的角丽谯身子忽而前倾,似是腿软而致,吓得楼茯书连忙扶起她嘘寒问暖,“你还好吗?”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角丽谯的眸中好像划过了一抹精光,就像是其刻意为之,在吸引她的关注一样。
角丽谯任由楼茯书扶着她,柔声道:“若不是恩人及时赶到,我怕是会真的不太好。”
楼茯书微微颔首,相信了她的说辞。
就在她准备旁敲侧击一下角丽谯有没有觉得方才在门口出现的男子很戳她,却听角丽谯如是问着她,“恩人...不好奇他们为何追杀我吗?”
楼茯书当然知道黑衣人为什么要追杀角丽谯,但她明面上理应是不知的。
不仅如此,她也不能表现出自己很感兴趣的样子,索性一副正气凛然道:“甭管什么原因,他们一群大男人欺负你一个弱女子就是他们的不对!”
角丽谯心道自己其实并不娇弱,嘴上却是顺着楼茯书的话道:“恩人说的极对。”
忽而,她话锋一转,“我的命是您救的,这宝物便作为救命之恩送予您吧!”
说着就要从怀中拿出什么东西来。
楼茯书连忙摆手拒绝直道着不用,“我也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姑娘不必如此。”
她不感兴趣是真的,再就是就算她收下了,也带不走啊!
角丽谯见楼茯书是真的无意宝物,心中的警惕稍微降低了一些。
虽然她一眼便瞧出楼茯书没有说真话。
眼见着楼茯书掩耳盗铃似的生怕别人看不出她有问题的左顾右盼,角丽谯眸光微深,静待着其说出真正的目的。
孰料楼茯书的语出惊人险些让她失去表情管理。
“我知道你是南胤后裔。”
角丽谯的气息瞬间变得危险。
楼茯书见状忙安抚她消气,“我不是来揭发你的,我是来加入你的。”
说完楼茯书才后知后觉这么说好像有点不太恰当,刚想组织一下语言好好解释一番,熟悉的晕眩前兆感又来了。
语速是加快了,满满的撺掇味却不见减,“我是支持你匡复南胤的,最好是能把那个狗皇帝从那个位子上拉下来,你去当女帝。”
说的是容易,但哪场战争不是靠人命堆的?
楼茯书顿了顿,还是说道:“如果会涉及到太多人的生死,还是不要发起战争了。”
连楼茯书自己都觉得她又当又立了。
前一秒才撺掇人家支持造反,下一秒又不让人这么干了?
话又说回来,皇帝在管理国家政策和大事方面还是有高瞻远瞩的,不过是因为自己从小情作为出发点,才会觉得他狗。
最后楼茯书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江湖和朝廷向来是不对付的,若是能在江湖中大有作为,也能达到震慑的目的。”
“对了,与你有血缘关系的同族姓李,可别认错人了。”
楼茯书是想到哪说到哪,简直就是上文不接下文,驴唇不对马嘴。
可是她也没办法啊!她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也不知道角丽谯听进去多少,在她转身遁走准备找个角落安详闭眼时,身后传来一声问话:“我们还能再见到吗?”
楼茯书背着她摆了摆手,模棱两可:“有缘自会相见。”
女子的身影一晃即空,角丽谯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半晌才收回目光。
“可是...”她喃喃道。
她还没问过恩人的名讳啊...
天下之大,江湖之远,她们真的会再见吗?
久久,角丽谯暗自做了个决定。
微风轻轻拂过她的脸颊,飞扬的发丝宛若她欲胀的野心。
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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