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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方才人多他有点放不开,又或是临别前有些感伤,拉奇从重新开始画像起,直到最后一笔结束,就没停过嘴。
不论他说什么,楼茯书总能接上话。
一老一少交谈的很是欢愉,倒是把画像的另一个主角衬得像个背景板了。
李莲花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满不在乎的样子,实则心里在不停地劝解着自己。
淡定,这可是拉奇大师。
淡定不了一点,他现在突击布列语还来得及吗?
显然是来不及了。
最后,拉奇亲自为两人的画像贴上砂纸,蜷起来放进了另一个长盒子里。
他郑重其事地交给楼茯书,两眼泪汪汪送别了几人。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人海,拉奇才返回自己的画馆,脸上的神情怎么看怎么落寞。
“主人,这里有一封信函!”
“还有一个布袋!”
“哦我的神!这里居然全是金子!”
拉奇都顾不上同学徒生其大呼小叫的气了,迈着健硕的步伐三步化作两步掠到他左右,接过信函迫不及待地打开。
“见字如面,愿吾友余生遂安。”
“L.”
这是楼茯书趁着拉奇在为他们贴砂纸的时候偷偷写的,那一袋子金元也是趁其和学徒没有留意的时候放的。
当然,每个人都为后者袋子中的金元出了一份力。
要是楼茯书在场,高低得隆重介绍一番。
那可不是普通的袋子,袋子里装的也不止是金子。
那里承载的,是他们满满的情谊!
千言万语,语尽难言。
总之,它的意义非凡!
至于前者。
楼茯书本想着用布列语写下即可,因为就算她写了大熙的字,也不会有人看懂。
可当她将那句话用布列语写好后,又觉得有些不尽其意。
布列语体现不出大熙话间的美感。
于是就有了布列语下另起一行的大熙文字。
至于结尾的“L”,就是指楼茯书的“楼”了。
恕她学艺不精,绞尽脑汁也没想出自己的姓氏用布列语怎么表达。
总不能从“building”和“tower”中选一个吧。
以上,就是楼茯书的全部心得。
孰料她还是漏算了一点。
拉奇双唇紧绷,悲伤的嘴角愈扯愈大,最后竟是掩面哭泣。
他看不懂大熙字啊!
走远的楼茯书似有所察,心思一动暗道:糟了,她好像忘记写拼音了。
...
在回驿站之前,他们又去了趟酒肆。
依旧是七种不同口味的果酒,几盘清淡的小菜,临走前装满果酒的水囊。
酒肆老板不舍地挥着手送他们离开,看他难过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家媳妇跟人跑了。
酒肆的其他客人看老板不依不舍的,撺掇他去追。
老板摆摆手,直道瞎说什么,他媳妇才没跟人跑呢。
他哭的是钱呐!
像他们那样的冤大头,哦不好意思,一不小心说了实话。
客人们还想着怎么安慰一下老板,就看见回到柜台前的他没事人一样数着手里的金块。
好嘛,原来哭的是这个。
不过你别说,换做是他们,他们也哭啊!
就问谁能不爱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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