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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台很是宽敞，楼茯书在上去后选了靠左边的位置站定，李莲花则帮她拿了三个小凳子。
两个稍高的凳子充当古琴的支架，稍矮的凳子归楼茯书。
待楼茯书悠悠然坐下，李莲花在一个靠右边的位置站好。
中心位被刻意让出，谁都有心让对方去，最后的结果又尽在意料之中。
他们之间没有主次，他们有各自的高光，他们都是主角。
两人的上台把一众大熙人都看愣了，他们正叹着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呢，怎料这柳暗花明后真有又一村。
古人诚不欺他们啊！
不过话说回来，查苏王子的话他们真的听懂了吗？
楼茯书标准的布列语回答了大熙人心中的疑问。
若干人等前一秒：这姑娘真是博学多才，连布列语都会。
下一秒：李相夷真是好福气。
莫名有点酸怎么回事？
要知道在此之前他们可都是不看好二人的。
再转回戏台。
其实楼茯书是想用大熙话介绍自己和李莲花，以及要演奏的琴曲的。
但迫于大势所趋，她只能用更大众化的布列语。
本该介绍他们二人展演内容的查苏在楼茯书开口的那一秒就成了背景板。
包括赫里莎女王和罗莎公主都忽略了与自己有亲缘关系的他，转而兴致盎然地看向戏台上的人。
第一眼看楼茯书，好英气的姑娘，期待她的表现。
第二眼看李莲花，也是个人。
常年与政事打交道的她们每日都要面对一群顽固不通的糟老头子，烦都烦死了。
虽然这个男子皮相还不错，但相对来说她们还是觉得看姑娘能更赏心悦目一些。
楼茯书二人的展演可谓是临场反应，查苏是真的没有料到他们会在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做好准备。
现场的乐团亦是如此。
乐手们分布在戏台两边，他们是拿起乐器也不是，放下也不是，直到楼茯书抚出第一声琴音响。
“铮-”
只一个音，众人就觉得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前三句还是较为平缓的音调，第四句突然加强震得毫无防备的人们心也跟着一颤。
有了先例，在场的人纷纷提着心吊着胆全心凝神于楼茯书的指间，可它的手法快得人眼花缭乱，看久了容易晕眩。
一旁闻琴音起剑舞的李莲花也无时不刻在吸睛，平平无奇的一根树枝在他的操作下竟真让人有种在舞长剑的幻视。
全曲大概两刻钟的时长，在楼茯书的精心选段下，只演奏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
随着最后一个音落下，楼茯书轻抬起手，任尾音渐弱，余声回响在大殿中如袅袅云烟，不甚婉转。
顷刻过后，爆鸣般的掌声涌来，激得还未回过神的人们后知后觉一同参与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于无形中汇成两道追光灯，聚集在戏台上的二人身上。
多么明亮，多么耀眼。
可那二人却恍若不自知，在众目睽睽下看向了彼此。
这一刻，文字写实，化为具象。
我们在高朋满座中将隐晦爱意说到尽兴。
也不过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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