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小子,这点你跟我是一样的。
吴邪低吟片刻,继而轻笑出声,回答道;
吴邪我三叔啊,我三叔他,根本不是人。
吴卿只是静静地晒着太阳,听着他们的对话,但余光一直盯着不远处的嘎鲁。
没想到吴邪的话让她不禁噎了一下,他这样说自己的三叔真的好吗?
不过仔细想想,吴三省那个老家伙,确实难搞又赖皮。
黎簇将话题转了个弯,问出自己好奇的另一个问题;
黎簇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我的血能指路呢?
吴邪哪有那么玄乎的事,黎簇同学,我们要讲科学。
吴邪不自觉地轻笑,随意抓了一把沙子,随手扔了出去。
黎簇很自然的说;
黎簇科学,我是学渣,我承认啊。
吴邪我当初给你缝合伤口的时候,在里面加了点东西,是它再给我们指路。
吴邪眉毛一挑,似乎有点意味深长,又带着神秘。
黎簇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背,隐约有些不安的追问道;
黎簇什么东西啊?
吴邪等到了古潼京你就知道了。
黎簇咱们,咱们现在不就是在古潼京吗?
吴邪这里不是古潼京。
吴邪身子向后靠,双手撑在沙子上。
黎簇顿时没了刚才放松的感觉,神经再次紧绷起来,他啊了一声,很是惊讶;
黎簇这儿这儿,这儿还不是古潼京,还不是古潼京啊!
他叹了口气;
黎簇那真正的古潼京在哪儿?
吴邪抿唇不语面无表情,换来黎簇一个白眼,黎簇知道这人不会再说什么了,他说;
黎簇我去,又来了,懒得理你,洗澡去了。
见吴邪不回答,他边脱衣服边抱怨道;
黎簇还不是古潼京,还不是古潼京。
他也不顾害羞什么的了,直接进了水。
吴卿早就察觉到嘎鲁趴在他们身后的沙丘上偷听。
他甚至从怀里掏出一把用骨头削成的刀,但当他看到黎簇背后的情况时,他将刀收了回去,却被老麦发现,并带回了营地。
黎簇在水里泼水,向吴邪发出邀请;
黎簇哎,你也下来吧!
吴邪直接抓起一把沙子扔向他作为回应。
两人就像两个幼稚的孩子一样,一个在水中玩耍,一个在扬起沙尘,这让吴卿不由得怀念起过去的时光。
黎簇哎,其实吧,我早就知道那个苏日格有问题了。
黎簇一边在水中洗澡一边说。
吴邪扔掉手中的沙子,来了一句;
吴邪马后炮!
黎簇我那天吧,看见她洗澡,她背上.....
黎簇回忆着当天的情景,吴卿打断他未说完的话,坐直身体调侃道;
吴卿没想到,你还有偷窥这种癖好。
黎簇尴尬地笑了,连忙摆手解释道;
黎簇不,不是,我要看,我也不看她啊!
黎簇不对不对,卿卿,你,我不是那样的人。
他指了下自己的后背;
黎簇她啊,这里,有一个凤凰纹身。
吴邪凤凰纹身,你没看错吗?
吴邪皱起了眉头,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黎簇仔细思考了片刻;
黎簇应该没看错,不是凤凰就是野鸡。
黎簇不过,应该没人会在背上纹野鸡啊!
吴卿摘下墨镜,看向吴邪,他的目光与自己相遇,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老麦揪着嘎鲁的衣领像是拎小鸡一样拎了回来,狠狠地将人推倒在地;
老麦就在这儿玩啊!
苏难老麦,干吗呢?
苏难抬头扫了一眼,皱眉问道。
老麦指着地上的人解释道;
老麦没干吗啊!
老麦我刚才去那边撒尿,看这傻子在这儿,就给带过来了。
苏难你怎么总针对他啊?
苏难喝了一口粥,回忆起之前的事情,便不再阻止,索性不再理会。
老麦不满的哼了一声,抓着还在地上玩土的嘎鲁,嘎鲁没心没肺的笑着,完全意识不到老麦对他的欺凌。
老麦我跟他就是过不去,姐,你忘了吗?
老麦你们都忘了是吧,咱们在他家,差点死他妈手里边,忘了吗?
杨红露一把拉过嘎鲁,将他护在怀中,因为他是个傻子,又失去了母亲,所以她很心疼他。
她争论道;
杨红露我跟你说了,那是他妈的事,跟嘎鲁有什么关系啊!
老麦你给我闭嘴,哪儿他妈的都有你,不因为你,能来沙漠?
老麦不来沙漠,我兄弟叶枭能死?今儿我就告诉你,我非跟他过不去,去你的!
老麦愤恨地咒骂着,他一脚将嘎鲁踢倒,连带着杨红露也一起倒地。
马茂年见杨红露被撞倒,气愤的说道;
马茂年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能不能滚远点!
老麦哟,马老板生气了,是不是生气了?
老麦显然有些得意忘形,因为他捡到了金子,变得有钱了,根本不给马茂年面子。
老麦今儿我还真告诉你,马老板。
老麦之前哪,我和我苏姐是看在钱的份上叫你一声老板。
老麦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看看我每个兄弟,还有那边那几个傻子。
老麦我们每个人都有钱了,而且是黄金。
老麦我老麦也有黄金了,从这沙漠出去,我也是大老板。
老麦干什么呀,瞪着我。
杨红露着急有些害怕的说;
杨红露苏难,你,你管管你的人啊!
苏难我的人不听你的,我也没办法啊!
苏难漠不关心的瞥了一眼,手中的勺子搅动着碗里的粥,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老麦听见了吗,她不管,她没有办法,还他妈瞪着我。
老麦一脸挑衅,得意地走到马茂年面前蹲下;
老麦那我让你仔细看看我啊。
老麦哎,我,我一直都不明白一个事啊。
老麦你是不是以为身边带个娘们,就认为自己是个爷们了,是不是?
马茂年知道这些人都不是善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麦嚣张气焰的模样。
他双手紧紧捏住马茂年的脸颊,眼中闪过一丝阴险;
老麦马老板,咱俩商量个事行不行?
老麦就是你马老板办不成的事,我能替你办。
马茂年咬紧牙关,一把扯住老麦的衣领,从牙缝挤出几个字;
马茂年你敢动我的女人试试。
马茂年明天找到古潼京,小子,你还能活吗!
老麦不能啊,找到古潼京我肯定死啊,你能放了我吗?
老麦毫不畏惧站起身来,抽出刀子,紧贴在马茂年的脖子上;
老麦但是今天,我先把你弄死。
他开始羞辱马茂年;
老麦我老麦杀过多少人,你心里有数吧,不多你一个。
老麦来,当着我姐的面,还有我兄弟的面,叫声麦哥。
老麦我就数三个数啊,就三个数,一、二、三。
马茂年作为商人和有自尊心的男人,绝不能听任他摆布。
就在此时,嘎鲁突然大声喊出了“麦哥”,无疑是在火上浇油,推波助澜。
老麦依然在言语上羞辱嘲讽马茂年,而嘎鲁也在一旁煽风点火。
马茂年的情绪无法再被压抑,他猛然扑向嘎鲁,用力掐住他的脖子,用尽全力掐住,仿佛这样能够释放内心的怒火。
事态却朝着失控的方向迅速演变,甚至一发不可收拾。
吴邪眉头紧锁,脸上带着思索的神色;
吴邪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了,马上走。
远处的营地,传来杨红露焦急呼喊马茂年的声音,吸引了他们三个人的注意,黎簇急忙穿好衣服。
三人并没有立即冲回去,而是躲在沙丘上悄悄观察。
杨红露扶着马茂年,一步一步向前走着,但马茂年无论如何都没有回应,他捂着肚子,最终软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气息。
众人望向嘎鲁手中的骨刀,刀上沾满了鲜血,血滴还在不停地从刀尖滴落,一切都昭然若揭。
嘎鲁的表情变得凶狠起来,他转过身,凯凯的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前。
老麦正想开口,苏难面无表情地制止了;
苏难老麦,听嘎鲁的。
老麦愣了一下,不过既然苏难发话了,他还是要听从的。
嘎鲁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
嘎鲁指着众人,脸上充满了凶狠之色。
王盟一见形势不妙,立即打算逃跑,可苏难举枪对准他;
苏难别动。
她走到王盟身边,将人带到摄影组那边。
摄影组的人被迫聚集在一起,都蹲在地上,嘎鲁严厉地警告他们不许乱动。
吴邪你和卿卿在这儿等着,我去救他们。
吴邪低声提议道。
黎簇按住吴邪,急忙说道;
黎簇哎,别啊,我跟你一起去,卿卿自己留在这儿。
吴卿不要冲动,他们手里都拿着枪,你们两个去会很危险。
吴卿认真地看着他们,不容置疑的说。
吴邪坚决反对道;
吴邪不行,听我的,你们在这儿等着。
吴邪黎簇,你下去就是添乱,而卿卿下去会成为人质的。
黎簇管不了那么多了,走走走。
黎簇说完就冲了出去。
吴卿来不及按住他,叹了口气,与吴邪对视一眼,也只好走了出去。
率先冲出去的黎簇被嘎鲁一拳打倒在地,而吴邪则与嘎鲁搏斗中取得了上风。
老麦看到局势不对,走过来,拿着枪对准吴邪的脑袋;
老麦别动。
吴卿攥紧了拳头,努力保持冷静,不能露出破绽。
内心的杀意被强烈压抑,暂时还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嘎鲁恶狠狠地走到吴卿身边,用力地拽住她的手臂,她不能反抗,只好被他带着走。
他带她来到苏难身边,脸上带着一丝觊觎;
嘎鲁姐姐,你对我那么好,我不会伤害你的,别怕。
吴卿掩盖住恶心和厌恶感,不动声色地轻笑,心里的杀意却不断地翻涌。
苏难见嘎鲁要摸吴卿的脸,立即打掉他的手,语气也冷了下来;
苏难她是我的人,你动不得,明白吗?
吴邪的眼神深不可测,脸上一片冷漠,眼底闪过一丝杀意,强忍着内心的愤怒。
嘎鲁行,那就给你个面子,就是可惜了,长这么漂亮,还碰不得。
嘎鲁有些可惜地走到一边,注视着地上的人。
那番话和举动,让黎簇愤怒异常,内心的杀意不断膨胀,就在这个时候,骤然突变,只见黎簇的眼睛瞬间变黑,抓起嘎鲁直接就扔了出去,将人狠狠摔在地上。
黎簇心底的声音告诉他,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吴卿一丝一毫。
他已经失去了理智;
黎簇不准,碰她,不然杀了你!
嘎鲁艰难地站了起来,黎簇再次用力一拳击中他的胸口,迫使他退后几步以减轻冲击力。
当黎簇的眼神恢复正常时,他也惊讶地发现自己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嘎鲁抓住这个机会制服了黎簇,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
嘎鲁小子,刚才不是挺有力气的,现在怎么没劲儿了?
再多得意一会儿吧,很快就会为此付出代价了。
吴卿眸光似冰握紧拳头,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嘴角勾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敌方手持武器,还挟持着人质,除了她,其他人都已被他们俘虏。
老麦默默站在一旁,凝视着整个局面。
凯凯和天儿持刀将黎簇和吴邪逼近,摄影组的成员、王盟以及杨红露则被捆绑在另一边。
嘎鲁站在他们面前,咧嘴笑道;
嘎鲁人齐了。
黎簇还亏我一直帮你,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们。
黎簇怒气冲冲地说。
嘎鲁蹲下身子,在黎簇面前嘲笑道;
嘎鲁不要骗骗骗说这么难听,你们也信了呀,一丢丢的怀疑都没有。
他笑了几声后,站起身来继续说;
嘎鲁告诉你们一个实话,装傻子还真挺累的。
嘎鲁但是看到你们一个一个一个,被我骗得团团转的样子,我的心里就特别特别地爽。
说完,他不由得再次放声大笑。
果子神,神经病,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果子有些惊慌的问道。
嘎鲁我就是想去一个地方,可是一直没去成,所以就待在了这里。
黎簇那关我们什么事啊,你把我们放了呀!
黎簇没好气地说。
嘎鲁小子,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
嘎鲁蹲在黎簇面前道,语气轻松;
嘎鲁我和你们的目的一样,古潼京。
嘎鲁当我在沙漠看到你们的时候,我就猜测你们是来找古潼京的。
嘎鲁不然你们以为我为什么会救你们,还有后边的那帮废物。
吴邪心里明镜,故作不知的问道;
吴邪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嘎鲁都到这儿了,你不可能不知道啊?
嘎鲁怀疑地盯着吴邪说道。
吴邪稳如泰山的摇了摇头,坦言道;
吴邪你们,是汪家人,马日拉也是你杀的吧。
嘎鲁苏日格这个蠢货,连这点事情都处理的不干净。
嘎鲁那她的作用就只有一个,就是替我去死。
嘎鲁轻描淡写的说着吴卿和吴邪已经知道的事情。
黎簇他是你妈啊!
嘎鲁蠢货,你真以为他是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