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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一些往事(十二)

沉眠于时间

看着眼前熟悉但无比陌生的天水一方,难以忍受的血腥味充斥着鼻腔,鲜血染红原本纯白的扶桑花海,残肢断臂散落各地,宛若地狱。

尖锐耳鸣声在耳中响起,卡米尔无力跌坐在地上,捂着嘴干呕。

作为这方天地的主人,时间流动,卡米尔对于里面发生的一切,毫无保留,全部展现在他眼前。

麻木混沌将少年吞噬,所有意识顷刻间远去,卡米尔就坐在那,仿佛具瓷娃娃。

讽刺轻笑恍若从身后响起,一双冰凉骨感的手指从后颈划过卡米尔的脸颊,环抱住卡米尔,冰凉的身体紧贴着对方,脸埋在卡米尔背上,祂微微抬头,露出的小半张脸,和卡米尔如出一辙。

毫无情绪波动的海蓝色眼眸微眯,祂轻笑一声,闭上眼睛,喟叹,温柔开口,语气平静:

——你看,我没说错吧——

下一秒,黑暗笼罩光明的天地,如同波涛的巨大海浪无情摧毁原本安逸,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回来吧,我最…完美的「造物」——

黑暗,混沌,吞噬“相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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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钢笔摔落在地上,乌列尔注视着在地板滚动,地面上遗留墨色痕迹。

一阵心悸,创世神按着自己心脏位置,揉揉,他随意捡起笔,胡乱收拾地上的狼藉,决定出门走走。

百废待兴,在干下去,他这个创世神迟早都快猝死在工位上!

路上遇到裁决神使·忙碌·得力助手·德瑞克斯,做为(自认为)最善解人意的上司,创世神邀请德瑞克斯一块去散步缓解心情,无视对方写满全身的拒绝。

站在山顶,感受着自由凌冽的风,创世神指着远处,心血澎湃,希望包裹着他的言语“看!这是朕创造的世界!一定会越来越好!”

构想着美好未来的乌列尔,并没有注意到身后出现异样的德瑞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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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米尔睁眼,随着他动作黑暗空间如同水纹波动。站起身,卡米尔感受着自身元力,精致古朴的书飘浮在他身前,书页无风翻动,思考着如何该摆脱如此困境。

水滴低落声传来,利刃划破空气声音,卡米尔抬起手,一柄银蓝长剑握在卡米尔掌中,兵刃相撞,发出脆想。

卡米尔注视着眼前,一模一样脸上却挂着完美微笑的“自己”,微不可查地皱眉。

争斗毫无意外——

——还不明白吗?

——你杀不死我

——我就是你啊,完整的你

卡米尔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有些事情,他能感受的到,他的目标也从来不是要解决眼前人,摆脱这领域,那结果如何,便尚未可知!

卡米尔想法似乎逗笑对方,因为祂也轻笑出声:

——你猜,我会干什么呢?

卡米尔脸色未变,眸色愈深,身上元力浮动,一双洁白无瑕美丽动人的翅膀自他后腰展开。

耀眼光芒刺得祂眼眸微眯,脸上笑容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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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德瑞克斯的异样,创世神回头时,明显被控制的德瑞克斯凝聚着实质元力的手直直对着创世神心脏位置攻击。

噗哧——贯穿血肉的声音,德瑞克斯毫不留情抽回手,鲜血飞溅,落在德瑞克斯和乌列尔两人身上,就连脸上都落上点点血梅。

卡米尔强行制造和本身元力几乎无差的分身,身体消散,化作星点,回头看向创世神,薄唇微动:

小心……(祂……)

未等他把话说完,分身彻底消散。

裁决神使眸上眼罩晕湿变深,清泪从他脸颊滑落,身体依然不受控制朝着创世神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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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几乎全数元力,本就是强弩之末的卡米尔被攻击打中,直接飞出去,身体重重撞在底部,浑身染血,不受控制咳嗽着,呕出大片血迹。

——还是不愿说吗?

那声音空灵缥缈,让人不寒而栗,祂缓步走上前,弯腰抬起手抓起卡米尔鲜血淋漓折断的翅膀,将人提起,强迫对方与自己对视。

——你怎么做到的

卡米尔看着眼前和自己毫无区别的脸,脸上露出一抹极浅的讽刺笑容,没有在意身上剧痛。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紧抓住对方,一个巨大法阵自脚底浮现。

虚空中,巨大指针倒着转动,齿轮转动声音不断加快——

祂脸上第一次露出兴致盎然的笑容。

——真是期待呢

——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秩序之主·卡米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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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水滴在黑暗里落下,时间之河开始流动汇聚,银蓝元力开始凝聚,隔离出混沌中安全的伊甸园。

瘦削身影从巨大表盘上苏醒,那绸缎般拖地长发其中几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墨转白,洁白的发丝夹杂在墨发中,过分扎眼。

卡米尔困惑打量着自己的手,开始控制熟悉自己身体,后腰的翅膀不自觉包裹身体,形成保护姿态。卡米尔站起身,控制着那双漂亮的巨大翅膀——收起,展开,扇动。

很美,但无法飞行…

卡米尔轻抚着细腻得羽毛,心中平静,似乎早已习惯。

各色元力亲昵靠近少年——

卡米尔微扬头,景象翻转,水天相接的圣洁天地,水柱从天空下落,遍地望不到尽头的扶桑花海,灵动的元力舞动,鲜活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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