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集市是新建的,铺子不是很多,但两人转了一圈后手上也提了不少东西,有糖葫芦、栗子糕、桂花糕……
还有一些木头做的小玩具。
“你吃这么多甜的不会腻吗?”牧四诚左手提着糕点,右手拿着时渝白给他选的一把扇子,怀里还抱着时渝白买的几册话本子,此刻正苦着一张脸。
两人来到一家茶馆的包间里坐下,时渝白看着牧四诚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笑着说:“有那么累吗?”
猛灌了几杯茶后,牧四诚才开口道:“呵呵...”
牧四诚总感觉自己有什么事情忘了,回想了一下才猛然想起来。
“对了,有件事我得和你说。”
“什么事?”时渝白有些疑惑。
“就是之前领我进去的那个人...叫小什么来着?”
“小李?”
“对,就是他!”说着,牧四诚用带着委屈的眼神看向时渝白。
“你那是什么表情……”时渝白有些怪异地看着牧四诚。
“我和你几乎是一块长大的,你府上居然还有不认识我的...”他闯了十几年的时家大门了,天知道他被拦住的时候脑子有多懵。
“那个啊,小李他是才来时府的,不认识你很正常,你不是也不认识他吗。”时渝白淡定地喝了口茶。
“说起来咱们也是从小就认识的,咱们认识几年了?”
牧四诚往嘴里塞了块桂花糕,含糊地说:“差不多十三年了……”
“十三年啊。”
咽下了嘴里的糕点,牧四诚用欠揍的语气对他说:“当时咱们刚认识的时候,你还是个特别娇气的小哭包……呜……干嘛?”
时渝白往牧四诚嘴里塞着糕点,“忙闭嘴吧大少爷,吃东西也堵不住你的嘴。”
牧四诚笑了笑,接受了来自时渝白的投喂。
十三年前,在他还是个几岁大的孩子的时候,遇见了那个小小的时小少爷。
“喂!你怎么在这里?”这时牧大少爷也就几岁,却皮得很,属于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那种,小小年纪,精力相当茂盛。这不,闲得无聊了又偷跑了出来,偏偏在这野外迷了路。
“呦,还是个小孩。”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也是小孩的牧四诚十分自来熟地说了句。
“嗯?”听到动静的时渝白抬起了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奇怪小孩。
“你是?”他刚刚哭过,脸上还挂着没干的泪痕,眼睛也红红的。
面前的奇怪小孩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正当他疑惑时,才突然开口说:“你长得好好看。但你刚刚不会在哭吧?”
时渝白:“……”
他默默给面前的人贴上了个“小傻子”的标签。
时渝白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来聊,后又问:“你叫什么?”
“你连我都没听说过?小爷我可是牧家大少牧四诚,这总听说过吧?”牧四诚也不嫌脏,一屁股就坐在了时渝白旁边。
牧家啊......经商的大家族,怎么继承人傻不拉叽的?
“我叫时渝白。”他淡淡的开口说道。
“你是那个时家的小孩?”
时家也是京城为数不多的大户人家,一开始是靠梨园唱戏发的家,但背地里也有一些灰色的产业,名面上是并不声张的。
时家的戏班子是这儿最出名的,赚得当然不少,虽称不上家喻户晓,但名声还是有的。
时渝白没理他,只是在旁边静静地坐着,盯着一处地方发呆。
“别不理我啊……话说你之前为什么哭啊?”牧四诚是真的闲,没话题也要找话题。
时渝白头也不转地说:“我师父们说我没有唱戏的天赋。”
“就这?这没有就没有呗。”牧四诚听了一脸懵。
时渝白转头看向牧四诚,强忍又要落下来的眼泪说:“牧四诚!你根本不懂!”
“哎?怎么又哭了?好好好,是我不懂,别哭了……”牧四诚有些慌了,忙从身上翻出了块帕子,递给时渝白。
接过帕子擦了擦泪水,时渝白勉强冷静了下来。
“抱歉,失态了。”
“没事没事,不过我看你情绪这么激动,为什么啊?”
时渝白看看着眼前的牧四诚,毫不犹豫地把他当成了一个倾诉对象。
“我母亲是个戏子。”顿了顿,接着又说:“在我还小的时候她就去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