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宜出生豪门,又是宋家独女,自然是比外界寻常人家女孩子不同,优越的家族盛况,良好的教育,那是普通人都梦寐以求的生活。
活在这样世人都羡慕的家里,付出的自然也是比别人要多得多,肃穆家教、礼仪礼规,还有全方面最高的文化和教育,都让宋徽宜喘不过气。
为了让宋家继续保持家族的声望,宋徽宜的婚姻自然是不能任凭自己做主。
直到她最后嫁给了顾家长子,顾知山。
弯曲木偶般生活的宋徽宜像飞出笼子的鸟,停靠在一颗参天大树上。
顾知山为人成熟稳重,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和宋徽宜结识,是在一场慈善晚会。
宋徽宜对他一见钟情,顾知山的身份也正好符合宋家女婿的要求。
隔月,两家就达成一致,订了下来。
那一年,宋徽宜正巧夏末怀孕,她觉得自己仿佛重新做回了青春期的少女,逢人就会说起她的喜事。
可惜也只是昙花一现,婚后她才知道,原来顾知山有心爱的人。
是南城大学的一位法学系教授。
事情向着病态的方向发展,宋徽宜觉得自己是个笑话,因此,两人就有了三年的异地分居。
在最后第四年里,夏季大雨天顾知山陪着那位女教授回外省祭祖,去往的路上遭遇泥石流滑坡身亡。
宋徽宜听到私家侦探汇报情况后,潸然泪下,当时的她不顾形象直接扑坐在地上,后知后觉才明白。
原来,顾知山真的不爱她。
这件事情也是宋家最忌讳、也绝口不能提的话题。
宋桉明白这场婚姻给母亲带来不幸,但是她也不愿意再重新走一遍宋徽宜的老路。
宋徽宜明白她的担忧,“桉桉,你要明白,不管是不是善果,这都不是你最终的目的。”
说到底,江远年目前是她觉得最满意的。
宋桉抿紧嘴唇,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空气中弥漫着沉默的气息,母女俩一个端庄的坐着,一个站在餐桌前侧过身子。
片刻,宋柯明从楼梯上走来,打破了这场僵局。
“桉桉你怎么还在家里?”宋柯明脚上的杏色棉质拖鞋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你不是要去找贺矜?这会都快十一点了。”
宋柯明靠近了些,拉开宋桉身旁的椅子就坐下,没有被这微妙的气氛所影响
“宋桉,刚刚我说的话,你可以仔细斟酌斟酌,如果你不愿意的事情,妈妈也不会逼你。”
勺子放在白色精致餐盘上,发出清澈透亮的声音,宋徽宜起身,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是一场心理战。
任何事和物被明码标价那就成了商品,想起昨晚上梦到那场梦。
和江远年的初见。
她顿时感到迷茫和困惑。
宋柯明的目光停留在母亲离开的方向,好看且修长的手指端着牛奶,微微抿了一口。
他问:“被骂了?”
宋桉也就只有在宋柯明面前,才会任意的放松自己,她像只泄了气的气球,飘不动。
“你还没毕业,妈妈也只是有些着急。”他放下牛奶,刚睡醒的嗓音有些低柔,带着一丝关切。
他轻轻用手触碰身前那碗粥,已经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