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过脸颊,带起男生黑色帽子下压不住的碎发,校服衣角被风吹起,随韫懒得去动手拉起拉锁,就任由它这么飘荡着。
他们坐在公交车站牌前,等待着下一班回家的车。
作为一个普通高中生,无聊的等车时间注定要被手机打发。
随韫点开游戏,准备来盘游戏。没想到一上线就被雇主找上了门。
[野哥带你飞]小甜甜,在不在,上线了回我一声。
[野哥带你飞]小甜甜,还没上线吗?我最近在宣城有个比赛,正准备去那边住几天。你,你不是也在宣城嘛。
[野哥带你飞]我就想着,大家都玩这么久了,要不要见个面什么的。
[野哥带你飞]你定地方就OK呀。
随韫尴尬地扶额,真让他说中了,谢云承果然是要和这个网友见面,那要不要现在就告诉他自己其实不是甜妹,而是个男生呢?他不会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一个猛子扎马桶里淹死吧?
如果见到他再说的话,说不定会被人当面骂变态什么的,还是现在告诉他吧。
随韫在聊天框里打了一句,兄弟,其实我是男的。正点着发送,手机上面弹出一个微信聊天框。
[X]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备注:我是谢云承。
随韫虽然很纳闷谢云承为什么要加他,但是还是同意了,看在他为了加他特意去问许幻的份儿上。他带着点揶揄得想,怎么也不能让校纪委在这种事儿上丢面子啊。
确实,谢云承确实是找许幻要到随韫微信的,原因无他,一个月下来,随韫只加了谢云承一个人,连他宿舍的那几个人还没加好友。
也是,一回到宿舍总能看到一个在挑灯夜学,一个在疯狂追番,还有一个边打着游戏边脏话输出,哪能插得上嘴呢。
随韫把[X]改为谢云承,看到对面立马发来一句:你最近有没有不舒服?
[Sui]你是说被你标记那天以后吗?没有。
谢云承大概没想到随韫说得这么直接,随之沉默了几秒才回复了一句:那也记得注意身体,有必要可以去医院看看。
随韫其实只是对谢云承那天的不问自咬的态度有恼火,至于被他标记这件事情,他没看的那么重要,毕竟Omega本来就不是对他的束缚,如果自己仅仅被一个信息素这样抽象的东西扰乱,反而也不再是一个意志坚强的人了。
公交终于到站了,陈女士拉着随韫的胳膊,嘴里唠叨着:“别老看手机,对眼睛不好,上车了,把手机收好,一会儿你要晕车了。”
陈女士抢了个靠前的座位,在这里坐着车子没那么晃,随韫的晕车症状也许能轻一点。
她从包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塞到随韫手里:“吃个糖,晕车能好一点,或者到家还有一个小时,你眯一会儿,到站了妈妈叫你。”
随韫撕开糖纸,把棒棒糖含进嘴里,把帽子往一拉,靠在靠背上闭上了眼睛。
许是他最近真的有些累,真的在车上睡着了,等再一睁眼的时候,陈女士正清点着行李准备下车。
邻居热情得和他们母子俩打着招呼,见面总要说一句:“小韫都这么高了,一个月没见感觉长得更帅了。”
陈女士这个时候总会热情得和那人打招呼,顺便夸一夸那人的孩子,要么就是事业、学业,随韫就站在一旁默默站着看手机,偶尔见两人聊得太久,也会不耐烦得咳嗽两声,陈女士就会意一般结束这段话题。
到家的时候已经到了十点左右,随韫收拾着一月未见的房间,陈女士去厨房把她昨天买来的肉做一下。
随韫刚收拾完,挣脱了上衣准备洗澡,手机铃声在这个响起,一个视频通话不合时宜得发了过来。
随韫挂断,很快又发了过来。再挂断,再响起。
重复了三次,随韫无奈的挡住摄像头,点开视频通话。
手机里出现一个笑得露出八颗牙齿的清纯男高中生一脸期待得看着他。
哦不,准确的说是看着那个黑乎乎的人像框。
对面人的笑容僵在脸上,疑惑得看着对面黑乎乎的框子,发问:“随韫?随韫?怎么还把摄像头挡住了?别不好意思嘛,一个月未见,你难道都不想念你兄弟我吗?”
随韫无语得看着那人占满整个屏幕的脸:“夏知遇,老子在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