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鲛人

次日，见褚璇玑安然无恙，楚影红让昊辰和她一起去再去洞中查探一番，玉鸾想起了那日山洞中的鲛人，便和他们一同前去。

三人来到当日诛杀蛊雕的洞中，只见洞中已无蛊雕的痕迹。楚影红推测杀蛊雕是一击即中，能做到这样的只有天界族和妖魔界的修罗族。为此，楚影红忧心忡忡，担心是修罗族卷土重来。昊辰与玉鸾早已对真相了然于心，只安慰她修罗族早已绝迹，兴许是褚璇玑几人运气好，遇到了天界神官出手相助。

三人继续搜寻了一番，依旧未能发现鲛人的踪迹。昊辰认为那鲛人兴许是跟蛊雕一起被杀，也可能是顺着水道逃走了，不过也不是什么重要角色，跑了便跑了。玉鸾却眉头深锁，当日光顾着战神，无暇顾及那鲛人，她隐约觉得此事并不像表面那般简单。可如今鲛人去向成谜，她也只能暂且压下心头疑虑，将此事暂且搁置。

搜寻无果后，三人回到客栈，却发现只余慕白一人，褚璇玑几人不见踪影。一问才知，褚璇玑几人去救鲛人了。褚影红担心几人生出事端，连忙带着几人出门去寻。

当楚影红等人赶到时，时影、禹司凤与钟敏言正合力对抗妖魔，褚璇玑被一团黑气困住，焦急地呼唤着姐姐的名字。不远处，褚玲珑被一名黑衣人用诡异的黑气死死掐住脖颈，眼看就快不行了。

玉鸾与昊辰对视一眼，无需多言便心领神会。下一瞬，昊辰唤出一柄寒光凛凛的长剑，斩断了束缚褚玲珑的黑气。玉鸾则飞身上前，将几近昏迷的褚玲珑接住。

紧随其后的楚影红与慕白救下褚璇玑，迅速加入战场，同时影几人一同御敌。

黑衣人见褚玲珑被救，气急败坏，运起手心的黑气攻向昊辰。玉鸾将褚玲珑交给褚璇玑，随手唤出一把长剑，朝黑衣人攻去，黑衣人见势不对，立马逃走。

众人皆已安全后，昊辰环顾四周，却不见鲛人不见，开口询问道：

昊辰“那鲛人呢？”

钟敏言吞吞吐吐，不知作何回答。

钟敏言“鲛……”

未等钟敏言说完，司凤便抢先一步回答道。

禹司凤“被妖怪抓走了。”

玉鸾闻言不动声色地瞧了禹司凤一眼，她刚刚便察觉到了那鲛人的气息，且看钟敏言方才不知所措的样子，鲛人应当是被禹司凤几人藏起来了。

昊辰闻言，语气不善道：

昊辰“禹小侠，你们离泽宫做事向来别具一格，我们别派也不曾参与，但你带着我派弟子私自救那妖物，着实不妥！”

褚璇玑看昊辰面色不善，连忙挡在司凤身前，开口替他辩解。

褚璇玑“是我们自己想救的，那个鲛人也不曾害过人，在山洞里还帮过我们……”

昊辰“妖物岂能同情，此念切不可生！”

褚璇玑“可是……”

玉鸾（青霄神女）“璇玑师姐，我师兄说的没错，事情的真相究竟为何，我们都不曾知晓，你怎能仅凭一面之词就断定那鲛人是好妖呢？若因你今日之顾，来日他为恶一方，你又当如何？”

褚璇玑“我……”

见褚璇玑被为难，禹司凤毫不犹豫挡在她身前。

禹司凤“玉鸾师妹，我可以证明鲛人绝非坏妖，况且当日那鲛人出手相助时，你也在场……”

玉鸾（青霄神女）“那又如何，妖类生性狡诈，你又怎知他此举不是为了迷惑我们？”

褚璇玑“可……”

楚影红“罢了，那些妖或许还有踪迹可寻……”

褚影红见气氛不对，赶忙打圆场。

楚影红“昊辰，玉鸾，咱们赶紧去看看……”

楚影红毕竟是长辈，即便知道鲛人很有可能还在禹司凤等人手中，昊辰也不好反驳她，只得作罢。正准备往前走，却被玉鸾拉住了衣袖，他疑惑地转头，就见玉鸾抬眼望向了院落右侧的一处角落。

玉鸾（青霄神女）“师兄，可需我……”

玉鸾抬眸看向昊辰，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

昊辰“不必”

昊辰看了眼鲛人藏身的位置，轻轻摇了摇头。

见玉鸾等人离开，禹司凤带褚璇玑等人来到了藏匿鲛人的地方，撒掉障眼法后，满身伤痕的鲛人显现在众人面前，几人一同将他带到了河边。

鲛人叫亭奴，本是天界的医官，位小职低，平日负责为为战神疗伤，后来因罪被贬凡间。

褚璇玑看亭奴浑身是伤，笨拙的从布袋里掏出药递给他。但他没有接，只是微笑着看向褚璇玑。

褚璇玑“你……你笑什么？”

褚璇玑感觉鲛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褚璇玑“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我们认识吗？”

亭奴笑了笑，点头又摇头道：

亭奴“我们这一世还不认识？但是现在我们认识了。”

听到鲛人开口说话，璇玑惊讶道。

褚璇玑你……你会说话？

禹司凤“你被那些妖捉来这里，他们想做什么？”

见鲛人可以开口说话，禹司凤问出心中所想。

亭奴“妖族聚集天墟堂，在找灵匙。”

褚玲珑听闻，好奇的询问道。

褚玲珑“灵匙？那是什么东西？”

亭奴“你们掌门肯定知道，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他说完就开始咳嗽，禹司凤担心他的伤势，让他不要再说了，并承诺会送信给各大门派，告知灵匙之事。

亭奴没有再多说，飞身跃入湖中，在水里游了几圈，恢复了些许体力后，从水里冒出头来，抬手凝结出一颗泪珠送至几人身前。

禹司凤认出此乃鲛人泪珠，含在舌下可落泪如雨。他捧起鲛人泪珠，走到褚璇玑面前递给了她，让她试试。

褚璇玑乖乖接过鲛人泪珠，将其含在舌下，顷刻间便泪如雨下，她和褚玲珑激动的抱在一起，庆祝自己不用再被关在明霞洞了。

亭奴告诉褚璇玑，想要恢复记忆就去寻找万劫八荒镜的碎片。万劫八荒镜乃是天界西王母的仙器，能看透万事万物的所有来源，被西王母失手打碎四散人间，只要找齐碎片，她就可以找回她完整的六识，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告知几人万劫八荒镜的消息后，亭奴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

亭奴“褚璇玑，你要……小心你那位师妹……她……”

时影“此话何意？”

一直默默伫立于几人身后的时影，在听到亭奴让褚璇玑提防玉鸾之际，面色陡然一变，身形如鬼魅般一闪，刹那间便掠至亭奴身前。

时影“说清楚……她怎么了？”

时影向来进退有度，极少动怒。此时却彻底沉下了脸，神色紧绷，眸若寒冰。

亭奴“我……”

亭奴本想说些什么，神魂却剧烈疼痛起来，他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便不在多嘴。

时影情绪有些不受控，他找寻了玉鸾千年，寻遍各界却始终没有任何消息，可却阴差阳错在少阳派遇到了玉鸾，这其中的缘由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亭奴的话似乎让他抓住了一丝真相，现在的他急于抓住这根稻草。

时影“说！”

见亭奴支支吾吾说不出缘由，时影怒意渐盛，一双眼眸如寒星般死死地盯着他，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起来。

亭奴“没什么……只是觉得此人不大好相处……”

禹司凤“时影……”

禹司凤见势不对，连忙上前安抚时影。

时影“只是如此？”

亭奴“是”

时影见问不出个所以然，面色不佳的转身离去。禹司凤忙向亭奴表达歉意，一行人匆匆跟上时影渐行渐远的身影。

见禹司凤等人走远，亭奴神情恭敬地朝虚空中躬身行礼，随后潜入水中，生怕多逗留片刻便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远处，玉鸾与昊辰伫立着，将一切尽收眼底。

玉鸾（青霄神女）“帝君，那鲛人……”

原来，玉鸾和昊辰同楚影红离去后，便找借口与楚影红、慕白二人分开，隐匿身形跟在褚璇玑几人身后。不曾想鲛人居然知道褚璇玑的身份，眼看鲛人即将暴露自己身份，玉鸾立即在其身上设下禁止，予以警告。

昊辰“不必管他，当务之急是彻查天墟堂……”

昊辰看了眼鲛人离去的方向，轻轻摇头，他与玉鸾本就是私自下界，不能轻易动用神力，还是不要多生事端，区区鲛人而已，不足为惧。现下最重要的是摸清天墟堂的底细，将残余的妖魔一网打尽。

玉鸾（青霄神女）“帝君，如今妖族已经盯上了四把灵匙，少阳秘境里的琉璃盏始终是个隐患，不如将其毁去。”

琉璃盏这等关乎三界安稳之物，就算不销毁也该由天界派重兵把守，可天帝却下令将琉璃盏和灵匙一同交由人界五大修仙门派保管，若说没有私心，玉鸾可不信。

昊辰“不可！！”

玉鸾（青霄神女）“帝君……”

在她看来，斩草就得除根，否则后患无穷。若不是仅凭她一己之力，无法彻底毁去琉璃盏，那魔煞星心魂岂能活到今天。

昊辰“此事休要再提！”

玉鸾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昊辰打断，见其面色不佳，只得暂且放弃。

此间事了，众人一同回到少阳。褚璇玑得了鲛人泪珠，终于顺利哭出来，褚磊彻底放下心来。

与此同时，各大门派都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上说天墟堂的妖物正在寻找灵匙。少阳派掌门褚磊对此十分重视，邀请其余四派掌门一起商讨对策，但各派掌门各怀心思，对此事并不重视，一行人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