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堂上,一名老者正襟危坐。
岁月虽带走她的容颜,却并未剥夺她的气焰。她在涂山氏的威望无可比拟,连日后继承大业的涂山璟,都得看她的脸色行事。
防风意映与涂山篌的丑闻传开,对于两大家族而言,都是莫大的耻辱。
老者此时只能庆幸——
来得及!这一切还来得及!
“防风氏,你走吧。”她咬牙切齿道。
人心都是肉长的,能不疼吗?
可纵使她失望至极,最终能做的只是抹抹泪,然后将这些年防风意映对涂山家的殷勤付出,与她对自己的欺骗一笔勾销。
防风意映有罪,但罪不至死。
而另一个人……
她却绝对不会放过!
“涂山篌,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老者气沉丹田,愤然道:“你身为我们涂山氏的大公子,理应为众人做表率,你却做出这种不堪入耳之事!实在混账!”
跪于地面的涂山篌丝毫不悔改,竟嗤笑一声,痛苦道:“说,我还能说什么?从小到大,祖母和母亲不一向偏心涂山璟吗?甭管我说什么,你们会听吗?至于防风意映……我喜欢她,我喜欢一个女人也有错吗?!”
“那是你亲弟弟未过门的妻子!”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说着就要拿出鞭子,刚要抽下来,就被一抹身影挡住。
她泪流满面,但眼神坚定,“祖母!我错了!错都在我!是我勾引了篌!也是我防风意映没有羞耻心!和篌没有关系!”
刹那间,老太太痛心疾首。
而涂山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迎上老太太质问的目光,为了保住自己日后的利益,只能点了点头,吞吞吐吐道:“祖母,意映刚来涂山家时,就主动找了我好几次。刚开始我也想拒绝,总之是孙子定力不足……”
“好!好一个定力不足啊!”门口闯进气势汹汹的几人,其中最为亮眼的便是白倾倾,只见她手里拿着好几封信,轻轻一挥,上面的内容便呈现在众人面前。
“涂山篌,你一心想夺权,目中无人,欺上瞒下,连自己的亲弟弟都敢残害,如今还把脏水往女人身上泼。”
“呵,说什么喜欢防风意映,一时情难自禁?那你这些写给小情人的密信,又是怎么回事?让我猜猜啊,其实不是喜欢她防风意映,而是因为她恰好是璟的未婚妻吧?”
“你胡说什么?”
涂山篌下意识反驳,可刚吼出来,看到来者何人后,脸色立马就不好了。
怎么会是大王姬!
连她……都站在涂山璟那边吗?
白倾倾逐渐靠近他,眼底尽是不屑,“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啊。话说,你就这么恨璟吗?当年痛下杀手,看到他被你迫害得流落在外,你则夺其万贯家财,辱其未婚妻子,心里格外过瘾是吧?”
“可惜了,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东西,总有一天要还的。璟他心慈手软,愿意不计过往,从头再来,而你步步紧逼,暗度陈仓,是你自己作死走了这条不归路。”
“报应来了,挡都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