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汉看母亲气成这样,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只好端起碗,送到跟前去,恳切的求着秦氏:“娘,你且消消气,这事,确实是我做得不对,但我当时也是没了办法。”
“这赵婉如在我面前,悬着白绫就要上吊,这要是看着年纪轻轻寻了短见,我怎么忍心。”为了能让母亲理解自己,齐汉更是说出了实情。
秦氏也是心软的人,听到赵婉如这般寻思,也是于心不忍,但是想到了岳宁霜,只好狠起了心,“你跟她怎么样我不管,我只认岳宁霜这个儿媳妇。”
齐汉还想开口再劝,但看秦氏这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是头疼的很。自己恹恹的扒了两口饭,就将碗拿到水缸边,洗了起来。
转头一看,秦氏依旧不理他。
到了第二日,秦氏对齐汉依旧是冷着脸,齐汉只好出去了。
齐汉自己出去街上乱逛着,心里也是有些烦躁,想他堂堂七尺男儿,如今竟被一个女人逼到这般为难的地步。
齐汉来到一个酒楼,自己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叫道:“小二,给我来壶酒。”
“得嘞,客官~”
店小二应了一声后,麻溜的将酒送上了。
赵婉如想着昨天齐汉已经答应了,心情大好,正带着丫鬟在街上逛着。一个丫鬟眼尖,发现了在坐在酒楼的齐汉,便向赵婉如指了指齐汉的方向。
赵婉如一见齐汉,便欢欢喜喜的走了进去,双手托腮坐在齐汉面前,甜甜的叫道:“齐汉哥哥,你怎么自己在这。”
齐汉抬眼看了一下赵婉如,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婉如,我觉得过几日就去下聘,这事是不是太匆忙,要不……”
一听齐汉这么说,赵婉如便知他是存了悔婚的心思,立刻就抓着齐汉的手,不依不饶道:“我不,你昨天都已经答应我爹了,说好了要娶的。”
酒楼人来人往的,齐汉也不喜这么拉拉扯扯,就想要拉开赵婉如的手。
在拉扯之间,齐汉无意间看到了赵婉如手上的朱砂痣还在,立刻擒住了赵婉如的手,质问道:“原来你一直都在耍我。”
“这……”
赵婉如急忙抽回手,放下袖子,手腕也被齐汉抓出了红印,面对齐汉的质问,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齐汉一把站起来,拽着赵婉如就走,“跟我去县令那里,把事情给我解释清楚了。”
赵婉如自知理亏,不知如何应对,就这么乖乖的被拽着走,身边就一个小丫鬟,奈何不了齐汉,一路小跑的跟着上去。
集市上的人见状,也都在指指点点,不知在讨论些什么。
齐汉来到赵府后,直接就来面见县令,直言道:“县令大人,婉如手上的朱砂痣还在,我与她之间清清白白,请恕我不能下聘娶令千金。”
县令却是气定神闲,端坐在椅上,“齐汉,现在全县城的人,都知道了你跟婉如的事,你现在娶也娶,不娶也得娶,你们必须成亲。”
“我对赵婉如根本没有感情,你让我怎么娶。”齐汉回应道。
县令却是脸一冷,“不娶?这可是县城 ,我还奈何不了你不成,想来为难你母亲秦氏一介村妇也不是什么难事。”
齐汉却不将这话放在心上,拿出了自己的痞子态度,不屑道:“那又如何,你还能强欺良民不成,反正,我就是不娶了。”
“你……”看齐汉这油盐不进的样子,县令也是无可奈何。
齐汉也不管这县令,直接就转身,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在回到家之后,齐汉静下来心来,想了想事情的前因后果,捋清楚一切后,知道自己是被赵婉如耍了,暗骂这赵婉如太心机,算计到他的头上了。
齐汉也立刻同秦氏说了刚刚的事,秦氏得知齐汉已经拒了这门亲,也不再冷脸。听到齐汉说要去郡中找岳宁霜,更是支持。
正收拾好了东西,要去郡中找岳宁霜时,齐汉便被人挡住了出路,抬头一看,可不就是赵婉如。
赵婉如张开双手,拦在齐汉家门,微扬着头,说道:“你要去哪里。”
齐汉不理她,将她拨到一边,就想要走。
赵婉如被推了个踉跄,但很快就抓住了齐汉的衣袖,喊道:“齐汉,你都答应了要娶我,你就这么始乱终弃吗?”
被赵婉如这么一喊,百姓渐渐的上前围观。
齐汉一看这么多人在看,也不顾什么了,直接就拉过赵婉如的手,掀开她的袖子,大声叫嚷着:“各种乡亲父老,你们倒是来给我评评理,这到底是谁理亏。”
赵婉如也没想到,齐汉会这么干,这么多人看着,她也尴尬,拼命的想要拽回手,却有拽不动。
“这赵家千金,为了逼我娶她,还不惜赔上自己的清白,可她分明还是处子之身。”齐汉不管她,毫不留情面的将事情说了出来。
“还真是没想到啊,这赵婉如,竟然不要脸。”
“千金小姐竟然是这样的家教。”
“我看啊,这是上赶着给男人倒贴呢。”
围观的大妈看到赵婉如这样,一人一句,说的赵婉如的脸羞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来钻,心里也越发痛恨起了岳宁霜,觉得自己落到这个地步,都是她害的。
齐汉见目的达到,一把甩开赵婉如,便要去郡中。
赵婉如见追不上齐汉,看他那走的方向,便猜到是要去郡中,想要跟上去,一摸腰间,却发现钱袋不见,想来应该是刚刚在推搡的时候,不小心掉。
赵婉如瞪了一眼身后的百姓,又看着齐汉远去的身影,气得直跺脚。她直接心一横,便回了赵府,直奔自己的闺房。
她翻箱倒柜的找着钱银,还指挥着丫鬟给她收拾包袱,提起包袱便想走。
“小姐,你这是要去哪?”丫鬟急忙追着问道,“你要是乱跑,老爷要怪罪的。”
“你就说我去郡中了,要找我就去郡中找吧。”赵婉如头也不回的应道。
那丫鬟见拦不住赵婉如,也是慌得很,生怕被县令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