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郡守再次拍下惊堂,威严无比的说了一句:“带上来!”
嫌犯被带了上来,跪在公堂上。
嫌犯看了眼岳宁霜,又看了眼赵婉如,忙低下头去。
郡守冷冰冰的问:“你指认一下,指使你的是眼前何人,不用惧怕,本官定为你做主!”
嫌犯忙磕了头谢恩,然后指着赵婉如便道:“是她!”
赵婉如慌了神:“你休要信口胡言,看清楚了再说话。”龇牙咧嘴,大有威胁之意。
郡守拍了几下惊堂木,让她肃静,又催促嫌犯继续往下说。
“启禀大人,正是这位小姐,指使在下称岳宁霜岳姑娘家财万贯,富可敌国,我这才动了心,想要劫财。”
赵婉如彻底慌了神,张口便骂道:“你胡说什么呢!休要含血喷人!你看看清楚,我可是赵婉如!赵县令的女儿,怎么可能会指使你干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
“我且问你,财是否劫到?”郡守皱着眉问。
“没有!”
一连问了几个问题都回答得天衣无缝。
郡守看出了端倪,但是又没有证据,只好就此作罢当郡守正要当众宣布此人无罪,即刻释放时。
侍从忽然来了。
“启禀大人,我愿意出堂做岳姑娘的人证!”
侍从朝郡守行了个礼,又意味深长的看向岳宁霜。
“昨日正是我出手,才将岳姑娘从刀下救了出门,免与屠戮,正是这位赵婉如指使凶手杀人。”
赵婉如一听,可不干了,指着侍从的鼻子便开始撒泼:“你是哪里来的?哦,我明白了,是岳宁霜的情郎吧,你们两个是一伙的,当然会说我指使的。”
“赵婉如,你不要含血喷人,我看是你做贼心虚了吧!”岳宁霜脸色不善,对赵婉如真是恨之入骨。
“怎么敢做,不敢说了?不管他是你的情郎还是你的奸夫,你们两个是一伙的,他就是出来作假证,想污蔑我的名声。”
岳宁霜也不跟他多理论,只朝郡守大人,福了福身子行礼。
“假证不假证的,还请大人明鉴!”
赵婉如哈哈大笑起来:“郡守大人,你可别被她骗的!岳宁霜可不是什么好人,编个谎话,做个假什么的,她向来都是信手拈来。”
齐汉不善的扫了一眼侍从,身材挺拔,面相倒也尚可,跟岳宁霜站在一起还真有些样子。
至少比跟自己站在一起要合适得多,一个英俊潇洒,一个外柔内刚。
适合!真适合!
这么快就找了下家,岳宁霜,你就真的那么迫不及待吗?我们真的是连半点情分都没有了吗?
齐汉的心里醋意横生,只想要岳宁霜的一个解释。
但是岳宁霜根本就不看他,反而感激的看了看侍从。
侍从也是一副说不上来的表情,喜怒不形于色,是个有城府的人!
郡守忙着问侍从一些问题,而齐汉的心思早就飘到了九霄云外。
他想听到岳宁霜的解释,说这个人不是她的情郎,哪怕说这个人是她的伙计,她的亲戚,他都会信。
然而,事实却是,等了又等,公堂上的唇枪舌战依旧激烈,可岳宁霜依旧没有半点关于情郎的解释,不免让齐汉有些焦急。
赵婉如指着侍从,又朝岳宁霜啐了一口:“你们两个奸夫淫妇,伤风败俗,要浸猪笼!居然诬蔑我,真是岂有此理!”
言语,行为,哪里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你个泼妇,哪里有半点女儿家的样子,真是蛇蝎心肠,事到如今,还想抵赖!”
侍从恶狠狠的骂了一句,没给赵婉如半点脸面,她这县令大小姐的架子是半点也端不起来了。
“你…你…”
侍从压根不去看她,而是转头朝郡守说道:“启禀大人,我知道当时的情况,昨晚岳宁霜岳姑娘在道上狂奔,忽然闯进了我的屋子,说是有人追杀她,求我救命。
我便真的安置在房内,而后拔剑冲出门去,正好看到此人在外面,手持大刀,鬼鬼祟祟。”
他手指了指地上的嫌犯,又继续说道:“当时我要保护岳姑娘,还要保护我家主子,正当我去对付此人时,他速度太快,我分了心让他钻了空子,进了房间。
我连忙赶到房间保护二人,与其对打,最终结果如大伙所料,此人被我扭送官府,而赵小姐倒打一耙,串通一气,歪曲事实。”
赵婉如脸色煞白,恶狠狠的瞪着地上的嫌犯。
“可有证据?”郡守满脸狐疑的问。
侍从忙从怀里掏出一只不大精致的簪子,一看便知价值连城,估计正是用来收买人心的。
师爷忙接过簪子,捧到郡守面前。
郡守打量着簪子,这是只普通的玉簪,在簪子的正面刻了一个“如”字,事实再明白不过,这正是赵婉如的东西。
“这是从我家主子房里发现的,正是此人身上掉下来的东西。”
侍从看了一眼地上的嫌犯,又瞟了眼赵婉如:“上面刻着个如字,莫不是此人正是赵小姐的情郎奸夫。哈哈,真是有趣得紧!还望大人明鉴!”
“你休要胡言…真是满嘴喷粪,我什么时候会看得上这种人,这一个写了如字的簪子又算得了什么,也许是她的妻子女儿,姐姐妹妹也说不准,你凭什么就说是我的!”
赵婉如还要狡辩,但语气里分明没有刚才的强硬了。
“事实已经如此明了了,怎么赵小姐还要狡辩不成,真是让人想不到,堂堂县令家千金,竟然是个蛇蝎心肠的泼妇,县令大人真是家教严明呢!”
郡守惊堂木一拍,再次提醒道:“肃静!事情已经非常清楚了,赵婉如,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岳宁霜,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民女不敢强求,只希望大人能还民女一个公道。”岳宁霜客客气气的朝郡守福了福身子,微不可见的笑了笑。
赵婉如浑身颤抖,事实胜于雄辩,再多说也是没办法了,她忙拉着齐汉的手。
“齐汉,救我!他们都在诬蔑我,我没有!我没有干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