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努力吃饭长体魄。”拓跋灵道。
“嗯嗯！多吃肉！”蒋丞夜举起小拳头使劲努力。
他下个月就七周岁了，看着却只有四五岁的模样，还不如一般四五岁的孩子壮实。
睿宁帝听着他俩对话，心中也是暗暗点头。
在郡主府时，夜哥儿是跟镇北王睡的。
如今进了宫中，则必须得跟拓跋灵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拓跋灵可以御魔鞭魔，若换做睿宁帝，便也只能驱魔而已。
他抱着夜哥儿睡在贴满符纸的屋子里，屋外的过分嘈杂却让他无能为力。
不过今晚，注定非常安静。
小福子和小禄子已经分给了九皇子，今儿白日里都没休息，夜里头也只能顶着精神安排一个人值夜，有个两日将作息调整好了，便也就能理顺了的。
内殿这边，拓跋灵却是让六人都去睡。
过了子时秦嬷嬷和风儿雨儿先来伺候。
管尚宫卯正时分过来，霜儿和雪儿则是巳正时候先去忙午食。
待到未初时分就将秦嬷嬷和风儿雨儿换去休息，到酉末时候再来换班，这值夜就能不断人了。
安排的很有道理，但今儿新婚！
殿内？？？
“都下去吧，温源，你先伺候朕洗漱后也带人去外殿守着便是，我跟皇贵妃说说话。”睿宁帝道。
这就是不打算圆房的意思咯？
众人……：“是，皇上！”
不过就算不圆房，这个点儿敬事房的太监也走不掉了，只能跟着一起去外殿打个盹儿。
等到睿宁帝从内事洗漱完出来，拓跋灵也已经重新用热水泡过脚了，这会儿袜子已经脱了，穿了一双千层底的棉拖鞋。
“你这鞋的样式，在内室穿着倒显便利。”睿宁帝道。
这会儿的天还没大凉，属于出了太阳就热，不出太阳就带着凉意的时节。
这个时代的人都是下床就穿鞋袜的，夏日里哪怕用了丝绸也还是热的。
“秦嬷嬷她们都会做，回头叫给陛下做几双来，只需用废旧的棉布料子，拼些旧麻布也能做，鞋底磨坏了也不心疼。”拓跋灵道。
“那还得找冬布来做。”睿宁帝道。
贵族夏日是不穿棉的，只穿绸。
但冬日里除了里衣和外衣，中间还是会穿棉衣，毕竟保暖。
“您别找了，我有布。皇上……”拓跋灵不想纠结拖鞋的事儿，便唤了一声后继续道：“我想过了，我紫霞山那边的庄子打算做木头屋顶，铺上油布，再上茅草，这样一来是不是便利许多？”
“嗯？茅草，每年换一换倒也不费事，你这么着急是不想误了农事？”睿宁帝也在罗汉榻的另一边坐下，端起茶盏后微微蹙眉道：“菊花？”
“嗯~清肝明目，夜里头也别喝其他了，免得影响您上朝。”拓跋灵说完才又回答道：“冬日里的小麦和油菜到三月里收割，从京都出发，五月底到北地便很顺利了，比春种秋收的要便利许多。”
“你是打算三月里带着粮食回去省亲吧？”睿宁帝当下茶盏道。
“嘿嘿~那不是顺路嘛~”拓跋灵笑道。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届时，我让裴衍，贺游和庭安跟着夜儿一起去，正好让贺游沿途巡查案宗，你们一路倒不用着急赶路。”睿宁帝道。
“好呀~”拓跋灵开心的点头点头，这样，就算八月才从北地回来也不是不可以吧？开心~
“小丫头！若朕命你一生无子，你可会怨恨？”睿宁帝看着她那天真娇俏的模样，又真是有些了解她的性子了，实在不忍以权谋待她。
确切的说，是不敢。
权谋，总要担负风险。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拓跋灵表现出的能力越大，他便只能越坦诚。
“命我一生无子？”拓跋灵有些为难。
这为难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为难。
不论是她还是于宝萝，打心眼里都还是很希望能有自己的孩子的。
“歇了吧，并不急着给朕答案。”睿宁帝说完起身走到床边自己脱鞋袜准备歇下。
他很忙，作息必须规律。
“哦。”拓跋灵应了声。
睿宁帝也算知道了，她“哦”的时候，其实是在发呆，脑子空空，根本没听见别人在说什么。
“过来！”睿宁帝招手。
拓跋灵起身往床边走去，被睿宁帝牵住手坐到了床沿。
这个动作……
有点太近了！
虽说拓跋灵跟兄弟们疯闹，但从来都不会有肢体接触。
而睿宁帝，更是她这会儿名义上的丈夫了。
虽然明里暗里多有往来交锋，但其实真的很不熟！
“名，利，富贵，宠爱，自由，你想要什么，朕都会尽力满足你，唯独子嗣，你需体谅朕，朕要的臂膀，可以不强，但必须万全无患。”睿宁帝道。
拓跋灵垂了垂眸，很好，很坦诚的谈判。
她不是傻白甜恋爱脑，自然明白睿宁帝的意思，想到父兄，想到北地三十万军士，便眼神坚定道：“臣妾明白，不怨。”
“歇吧！”睿宁帝看到她眸中的光华，便知并非违心之言。
亲自拉了帐幔，两人躺下，伸手将她搂在怀中，大手于莹润间游走，一刻后，便响起了拓跋灵忍不住的一声闷哼。
她不能拒绝。
他只当这便是女人要的宠爱。
可宠爱和自由，怎么可能是“要”来的？
拓跋灵只觉得：男人，果然很擅长自视过高。
只她亦无心去与人论道，只待歇了云雨，闭嘴闭眼，睡！
温热的帕子抚过，笨手笨脚，却也擦了个囫囵，肿胀之处，竞也照顾到了。
睿宁帝受不了黏腻，传了水，才想起此时并无嬷嬷宫女，只有太监在伺候。
本想叫她起来，但见她双目紧闭，便只得自己笨手笨脚的给她擦了擦。
三十多岁，已经是人到中年，快要抱孙子的年纪了。
拓跋灵想：老男人~懂的果然是要多一些的~
最起码权谋之下的事，不论是嫁妆还是瓦片，再到这一盆温水，他也还算得上细致温柔。
拓跋灵呼吸呼吸，让自己调整心态，不要摆死人脸，后头还有正经事要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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