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伏矜矜吧?”他拉开椅子坐下。
“什么?”我吸溜着鼻涕满脸泪痕抬头看向他。
“我已经查过了,伏矜矜是个未成年的小女孩儿,照片与你也有出入,你、到底是谁?”
“我、那个……酒驾肇事的,是叫容悦悦,警方那边登记的也是容悦悦,为什么谷狱长说我叫伏矜矜?你们这个消罪流程是不是有问题?”
顾子溪沉默了一会儿,“你先跟我说说,是怎么进来的。”
“你是监狱长,罪犯资料,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他将我扯起来,似乎没什么耐心,一杯水砸在桌面水花四溅,“别叫我动用手腕。”
这男人五官很出色,脾气也很出色。
说就说,不就多问了一句嘛。
听我老实交代了进来的始末,他忽而冷笑,“原来如此。”
我却一头雾水。
“到底怎么回事儿?”
“以后如果需要洗澡,可以去找谷英。”他没回答我的问题,指了指门道,“只是,别再违反规定。”
“我、我害怕……”想到门外一片漆黑,万一方才那个疯子似的男人还躲在哪个角落里,我就忍不住生怯。
“呵,难道,你还想睡在我这里不成?”
这个男人!他就送我一下不行吗?
“顾狱长,你……受伤了?”刚进来时好像是看到他在包扎。
堂堂监狱长,怎么会受伤?也没听说有犯人袭击狱长啊。
“这跟你有关系吗?”
这所监狱,肯定有问题。
回到宿舍,我忍不住后怕。脑海里全是那道恐怖的身影,和滴着血的刀。
江栾正坐在床边抽烟。
见我一副苍白无神的样子,道:“你出去了?”
我坐到他旁边,曲起膝盖环住自己,双目泛红,带了哭腔,“江栾,我想家……”
真的好想回去……好想回到正常的世界里。
他掐掉烟,抬手擦掉我的眼泪,“真想出去?”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抬起袖子抹了把脸,顺便拿纸擤了个鼻涕,“废话,你不想?”
“我……想吗?”他双手撑着后脑勺,望着天花板,仿佛陷入久远的回忆。
“江大哥,你到底因为什么事进到这里?”将纸团丢进垃圾桶,我有些好奇,结果被他敲了下脑门。
“小兔子,谁给你的胆子,敢背着我偷偷出去?”
我一时语塞。
“内个、我、我总要去洗澡……身上都臭死了……”
他凑过来闻了闻,含笑道:“不是挺香吗。”
那是因为我才洗过啊。
“你知道61号,住的是什么人吗?”
“问这个做什么?”江栾眼神变得有些奇怪。
难道我是问到什么隐晦的事情了?于是换了个问题。
“你在这里多久了?”
他伸出两根手指。。
“两个月?”
他摇头。
“两年?”
见他默认,我不由地深感佩服,“大佬,您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忽然眸光暧昧地盯着我,“是啊,我也挺佩服自己,居然可以忍这么久。”
“你、你你你……快放开我。”被他扑到床上,我本能地挣扎。
他的头埋在我颈间,湿热的呼气令我神经紧绷。
“你别这样,江栾。”我抬手推他。
“小兔子,我真想吃掉你。”他钳住我的手。我只能用言语去打动他:
“我们……我们都是在接受改造的人,可千万别因为一时冲动,继续犯下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