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恋爱问题•其四！
再重复一遍，这是为了工作，为了工作！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另外，这套衣服在胸前这部分的设计，是不是太大了点？
相比之下，雷诺斯的魔术师服装，小丑红鼻与散花铃铛帽，它们可就开放多了。
“再清点一下，我们现在有狼，鸡，魔术师和服务员。清点完成。”
雷诺斯的这身西装，按照他的尺寸来衡量也并非完美。
腰带，不系上腰带的话，这身长裤可没办法贴在身上—好了，这腰带里的空间，还真是有够“拥挤”的啊。
“太棒了，是西红柿！”
哦不，雷诺斯左右辗转，及时制止了摇滚奇卡的行为：不要吃她的喜剧演员道具，尽管红鼻子看起来很像西红柿！
“这些又是什么？”
罗克姗在维多莉娅经过自己时，拿出身边的铁拳问道。
雷诺斯用笔指着铁圈的边框：那是负责被点燃后，再由你跳过去的障碍物。
不过别担心，雷诺斯猜测，他们应该不用演到那一步，罪犯们便会露出马脚。
“我要再去调整几下—我的—服装—”
维多莉娅前往女士更衣间，舞台幕后的灰尘与湿木板气息，还有身上这件“小矮人装”—还好，她此前经历过些更糟糕的。
可是，现在她有些喘不上气来。还有没有更合适的尺寸？
这件衣服在胸部过于宽松，腰部的部分，则紧如绳缚。维多莉娅试着做了个深呼吸。
这不是适合她的尺寸，这可是维多莉娅的亲身体会。咳咳，她得加快速度了。
马戏表演，高档西餐，来自中国景德镇的青瓷花瓶摆设，高档的红熏木与德式烤肉—黑程式倒没什么禁忌，特别是在吃的方面。
“你们真是太贴心了，儿童座椅，
这家中餐厅居然有儿童座椅和儿童餐！”
黑程式扔下刀叉碗筷，随手撕开一包纸巾擦拭手嘴，之后又用双手挑逗起他的孩子。
“小幸运星，你的意大利面味道如何？”
黑程式将儿童座椅上的机械女孩抱起，鬼面锯有些看不下去了。她拿起两块生煎包：就像坐在油锅上那样无聊、煎熬。
木桌对面的二人，其中一人敲打着桌面，用目光将心中的疑问抛向他的同伴：好了，这就是黑程式，老板他们希望找到的科学家？
他看起来就像个，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电子疯子加饿死鬼。
还是个衣冠不整的饿死鬼。当然了，一个饭都吃不饱的人，还会在乎自己的着装么？
“话说回来，我能不能问一下？
你们制定这些武器的原因是什么？”
话又说回来，黑程式认为，只是这样吃也太枯燥了些，能不能麻烦他们上点饮料，最好是无酒精的？
“我们已经为他买单，可我们连一个子的赏金都没拿到！”两名恶棍的其中之一，对他的同伴小声做出预算提醒。
“你这家伙，对自己花的钱，算得比爱因斯坦还要精细！”同伴对他摇了摇头，做事斤斤计较，这就是他成不了大事的原因。
“来一瓶橙汁，但要用酒瓶来装！”
黑程式对面前的二位邀请者，说出自己的最后要求。要冰的还是热的？当然是要冰的最好啦！冷香槟才是绝配。
身着灰色装束的侍者走上前来，怀中的香槟酒瓶还沾着些冰碴。
兔女郎文化，从八十年代的芝加哥，传到日本。最后又从日本，传回全美洲。
另外，他真的有些好奇。
就是，他要怎么说呢？黑纱材质的低肩露背装，尽显身材。
胸前那对山丘般的肥沃土地，酒瓶被侍者挽如怀中，像是在享受温床的熟睡者。
黑色短靴也的确比高跟鞋更容易行走，还能剩下不少亮鞋油与保养费。
根本就是朵经济娱乐下孕育的艺术之花。仿佛眼前的女人本就不是女人，而是展品。
肯定有不少人，想要拿到她的名片与联系方式，无论他们是否以婚姻为目的。
黑色的薄质丝袜与兔尾绒球配饰，再加上这位服务生小姐本就不赖的皮肤与身材基底—黑程式是在好奇一件事。
她这样穿，真的不会感到冷吗？
实际上，维多莉娅也不太讨厌这身衣服。
只不过，腰间那部分的松紧度，还是没能得到最好的改善。
下一次？算了吧，她可不想再有下一次，然后再重温一遍此等经历了。
黑程式碰了碰侍者头上的兔耳配饰—还蛮可爱的嘛—为什么要板着脸？
今天是开心到大吃大喝的日子，哦对了，对这位侍者来说，似乎不是这样。
“这是你的小费，朋友。”黑程式将两张五美元钞票递向手握酒瓶的侍者。在他看来，自己的态度还算客气。
这里只有两处异常，首先，舞台上的马戏表演推迟了。
第二，为什么他会感觉，眼前这位侍者小姐有点眼熟呢？
还是那种，会让他生出不详预感的眼熟。维多莉娅此刻，也感到相同的意外与惊恐：黑程式与鬼面锯，他们为什么要来插手？
改邪归正？维多莉当然不会相信。可目前最难处理的问题在于，要是黑程式他们认出了她，还当着那两位抓捕目标的面—
“啊，我想起来了！”黑程式对“侍者”—身着酒馆女郎服饰的维多莉娅—大声说道。
—最令人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维多莉娅摸了摸她的腰间，存放小费的腰包中，还有支漆黑的枪械，几颗子弹，被她存以备用。
要是黑程式真的说错了什么，恐怕擦枪走火的时间日程，就得大幅提前了。
“我想起来了，我们之前从没见过！”黑程式站起身来，对维多莉娅伸出双手紧握：初次见面，她对犯罪学感兴趣吗？
“没见过？那还发什么神经！”会面者之一对黑程式的举动，暗自在心中做出评价。
对，是维多莉娅身为夜巡者时，那具能够剥夺记忆的手套的功效—维多莉娅猛然想起—黑程式与鬼面锯，他们对自己的印象，恐怕不会剩下多少了。
“够了，我受够了天崩！为什么我们还要请他来中餐厅吃饭？把这个小丑直接抓回去，然后拿钱走人就好！”
“什么？地灭你这个疯子！”两名罪犯的其中之一，他还没能来得及制止他的兄弟，后者便亮出早已按耐不住的双锤。
“听着，你得跟我们走，无论如何，”地灭明白，现在也没必要再隐藏身份，再低声下气下去了，“黑程式，你得听我们的！”
地灭的双锤，如枪口般指向不知所措的前科罪犯。天崩对他摇了摇头：他的兄弟啊，就是改不了急性子的顽疾！
要说现在最需要个精神科医生的人，除去黑程式外还能是谁呢？
所以，这是个什么情况？他们不是只想请自己的吃饭，仅此而已吗？
雷诺斯抛掉手中的酒精喷壶，魔术棒与糖果娃娃什么的。换好服装与枪支，准备作战—今天的对手是—
“哇哦，我真的被吓坏了。”雷诺斯对他面前的景象，做出并未发自真心的“赞许”。
—对这个自称“天崩地灭”的组合，雷诺斯的评价是：他更愿去监狱里照看蝗灾、绿林游盗与引擎大师他们。
—手持双锤、给自己的肌肉插满电线与红色输液管的犀牛莽汉。
另一个则是留着比肩拖把的灰色长须、头戴棕色布尼帽的枪手。
地灭与天崩，后者整理起其腕部的两具钢制手镯，还不忘擦去护目镜上的灰尘。
“相信我，你会被吓坏的！”同时，天崩也很愿为雷诺斯的心脏，开上几颗窟窿眼。
那可不只是手镯，当它们的缝隙中伸出无数装满钢弹的枪管时，雷诺斯以他所能达到的最大速度，翻滚到两堆木箱之后。
地灭张开满是尖牙的大嘴，断头斧似的冲天紫发向下挥劈，两堆木箱竟被轻易切开！
这家伙的头发，是用什么保养的？护发素，发胶还是钢化固剂？
雷诺斯不想知道，他顺手摸到一把掉落在地的长剑：退后，他可不想轻易动武！
在地灭的巨锤面前，一把经过薄化处理的艺术用剑，不过是木盆中待打的年糕面团。
“听着，我真的不想动武。”雷诺斯说完，便举起手中那把断掉的铁剑。
铁剑剩余的部分，所折射出的刺目光点，刚好可以作为发出攻击信号的媒介。
所以，罗克姗她们还在等什么？再晚上几秒钟的话，雷诺斯可能就要躺进重度伤残监护室，亦或退伍军人纪念公园的地底下了！
“可我非常想动武，警探先生！”
地灭举起雷诺斯的双肩，他自己的头顶，却也在下一秒被两张马戏团皮鼓击中。
“这是我们给你的轻易动武，罪犯先生！”
摇滚奇卡说完，又用拳头与木棒敲打起地灭头上的鼓面，直到对方因而倒地。
“而这，则是我们动武后的赔礼品！”
罗克姗为松掉双锤的地灭锁紧镣铐，下一个问题：地灭的兄弟天崩。
维多莉娅，她正在感受那位天崩先生发自内心的“热情欢呼”—在将被手铐束缚的黑程式三人，被她成功送入安全通道后。
“这就是我对你的敬意，小条子！”
天崩腕部的钢珠，在火药与弹簧的推进下高速涌出—在红热状态下高速疾驰的飞弹—很好，天崩非常期待接下来的景象。
那种温度的铁丸，用手臂去承受便是自取灭亡，可是维多莉娅—
“你的把戏，它们过时了。”
维多莉娅扔掉掌中的钢珠，手中的缺口，与赤红的高温烫伤，就像玻璃上的灰尘那样—多余且无效。
—天崩也听说过，这是位在炼油厂爆炸事故后，都能捡命存活的家伙—此前，他并不相信，就在这一刻，他相信了。
这根本不是敢与不敢，做与不做的问题。
除非，面前这位维多莉娅，是个完全没有痛觉的铁人，否则，又有谁会做出刚才那种送命般的举动？
维多莉娅又怎会给他思考的时间？
接下来的瞬息之间，被维多莉娅击倒的天崩便回过神来—
“什么？不！”天崩还想要反抗几阵，可他也知道，自己不会再有机会了。
—咔嚓—他的双手被镣铐咬住，与自己那鲁莽的兄弟一起，落得同一个下场。
同时，他也明白，刚刚发生的那一切，他不会再有机会去弄清楚了。
只有维多莉娅自己知道，那场爆破事件过后发生了什么：黑程式是她的敌人，这点当然没错。可在当时，也是他拯救了自己。
堕落为夜巡者的日子，不过是她自己的选择—那与黑程式无关—与其他任何人都无关。
真的么，是这样么？
现在，还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
通过将她的“旧零件”置换为金属器械，通过这些人造肌肉与皮肤。
通过令她舍弃人类的身份，以跨越生死的代价“存活”下来。
“酷，兔女郎小姐，您做的还不错！”
见战乱与纷争在肃静中平息，黑程式推开被钢珠射穿的木门。
真可惜，他刚才没能敞开条缝隙来观战，同时，他也忘了买些炸薯条与汽水。
可惜，黑程式自己对他的所作所为，特别是对重伤过后的维多莉娅的所作所为，他不可能再记起它们了。
二十五分钟后，在庞顿中城警视厅。
“我要找我的律师来，私人律师！”
被缚住双手的地灭，还是没能改掉他急性子的毛病。他通过手臂撞击着牢狱的钢管：抗议，他要对此表示抗议！
“喂—喂喂—！最好给我安静点儿！”
雷诺斯手中的警棍，是道森警长借给他的新式玩具。附带电击效果的，他可不想让地灭成为第一位适用客户。
“你还是安静点吧，我的—好兄弟—”
天崩正在享受他的监狱晚餐：没有调味料的麦麸面包煎蛋三明治，一小块肉丝都无法找到，该死透顶！
“我和你们说过了，我们是无辜的—！”
黑程式在等候室中咬掉半块火腿三明治。
“—你们每天都吃这个吗？怪不得你和克里斯愿意继续干下去，味道不错！”
不过克里斯那边，可能就没这么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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