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一盆冰冷刺骨的水迎头浇上,激的上官浅从昏迷之中一下子清醒过来,耳边听着有人离去的脚步声,在这狭窄逼仄的环境之中显得尤为响亮。
没花多久她就明白了当下的处境,又是这间熟悉的地牢,这是她第三次进来了。
她又一次被绑到了这个拷问架上,整个拷问室里除了她,就只有一个人坐在对面的桌子旁,是宫尚角。
原本听说寒衣客死了,宫尚角重伤,她还比较满意,宫门和无锋斗的越惨越好。
可是这么快,他居然就能坐在这里审她了,她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原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空手离开,无量流火的图纸,亦或是出云重莲,她总得到手一个。
不管是出去后被无锋抓到用来保命,还是侥幸逃过一劫,用于更好的筹谋她的复仇大计。
是她贪心了。
眼下落到这个地步,还真是不好收场。
地牢里诡异的安静,宫尚角居然这么沉得住气,能够忍得住不逼问她铃铛的下落,难不成他之前表露出的种种偏爱和倾心都是演给她看的?
那可真是…
上官浅不由得露出了嘲讽的表情,不愧是宫门的男人,最是没有心肠。
宫尚角你笑什么?
宫尚角转过头来看她,平静的脸色之下隐藏着难以名状的风暴。
上官浅我笑你不愧是宫门的人,原以为是个难得一见的好男人,可惜啊,白让我羡慕她了,还是云为衫命好。
宫尚角你说这些不就是想激我问你铃铛的下落吗?
上官浅原本我还觉得十拿九稳,用她的下落换我一条命,你应该不会拒绝,可看你现在这副样子,我又忽然没那么相信自己能够活着出去了。
宫尚角几步走上前来,伸出一只手掐住上官浅的脖子,逼得她不得不抬着头与宫尚角对视。
宫尚角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置喙我跟她的事!
感受着脖子上那只越来越用力的手,以及逐渐变得困难的呼吸,上官浅丝毫不惧,反而继续放肆的笑着。
上官浅你要杀便杀吧,是我看错了人,自作自受。
那只手不停的用力,上官浅只觉得越来越痛,呼吸越来越难受,眼睛都开始阵阵的发黑。
忽然,脖子上的那道桎梏松开了,她费力的咳着,眼睛毫不示弱的盯着宫尚角。
宫尚角也看着她。
宫尚角我知道铃铛被宫唤羽抓走了。
饶是尽力掩饰,上官浅还是难掩惊愕。
她确定当时宫唤羽突然冲出来偷袭,给了金翎致命一掌的时候,除了她之外,没有别人看见。
就连铃铛的事也是她从宫唤羽离开的方向猜出来的,他打了金翎就迅速的走人,连个眼神都没给她留下。
她割下金翎的头颅交给寒衣客,故意骗他说两个人都被她给杀了,宫尚角是怎么知道的?
明明在她动身去抢出云重莲之前,角宫的人还在说着铃铛被无锋杀死,宫尚角伤心濒死的话。
难不成宫唤羽这么没用,连个人都看不住?
宫尚角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可以把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你以为的底牌其实根本就不存在。
上官浅那宫远徵为什么还会把我救下?
宫尚角救?你觉得他在救你?我这个弟弟最是天真而残忍,他在乎的人,他愿意付出全部而不求回报。可其他人,尤其是得罪他的人,他会用尽所有的手段,保证这个人受尽万般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觉得他会在乎你吗?
上官浅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心中开始隐隐的产生不安。
上官浅你们两个到底想做什么?
宫尚角这话应该是我想问你,铃铛被宫唤羽抓走这事是金繁用命带回来的,你是怎么知道的?不如你告诉我,你做了什么?
上官浅不自主的抓着禁锢着她双手的铁链,宫尚角的表情跟刚才并没有变化,可就是莫名的让她觉得不寒而栗。
宫尚角我杀过很多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但我有自己的规矩,不折磨,不滥杀,不取乐。可是今天,你真的很难让我继续守着这规矩。
纵使身上多么的疼痛寒冷,上官浅也如麻木了一般,根本感觉不到了,她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越发急促而沉重。
宫尚角你会后悔的,后悔没有死在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