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沈染把他们几个揍得鼻青脸肿。
沈染方才坐在书案桌前,便是想要写一封信,打算以信的方式提醒楚闫渺给他准备玉佩。
沈染越想就越委屈,眼眶红红的像是要哭了。
楚渺显然没想到事情的会是这样,他感到松了一口气,但看到沈染的样子心又不得提了起来,揽过沈染,轻轻抚着少年的背,温声开口:
“抱歉沈染,第一次收徒,不懂规矩。”
哪是不懂规矩,分明是没想过收徒。
他取下腰间玉佩,问道:“你收了多少封情书?”
“37封。”
“嗯,用这凝玦佩可否换你那37封情书?”
默默在屋檐看好戏的晏宜民见此情此景,微微摇了摇头。
这凝佩可是能随意托付的?
……
沈染无意识摩挲了下凝玦佩,抬脚往“群玉楼”走去。
群玉楼内依旧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穿梭于红粉佳人中,总有人迷失本心。
最高层。晁茗褪去了华贵的衣裙装饰,只着了一件素青衣袍,黑发随意挽起,身形单薄,坐于琴前,时不时拨出一音节,眼捷微垂,似有心事。
幔帐微动,吹动几绺发丝。
“端王殿下一如既往喜欢从窗口进...”话未说完,晁茗便觉脖颈处一凉,有人正将他身前的青丝扰至身后。
晁茗眼神微冷,右手抬起,一把匕首出现在那人手腕处,阻止了他继续的动作:“晏泽你做什么。”声音冷如雪日寒潭。
听到他这么称呼自己,晏泽不由轻笑:“晁姑娘这么紧张作甚,不过就想帮美人扎发罢了。”手上动作未停,晁茗也懒得理他。
半响,晏泽拿出一面铜镜放置于面前:“如何,晁姑娘可还满意。”
铜镜上的美人儿眼神冷凛冽,薄唇如樱桃般红白皙光洁的额头未画朱砂,更显高洁。此时正轻皱着眉,看着晏泽不甚熟悉挽出来的发型,评价道:“丑。”
平生第一次为人挽发,还被评价丑的晏泽也不恼,只轻叹一口气,有些气馁道:“唉,自是比不上晁姑娘手巧,没能让晁姑娘满意,是本王的错,下次定让晁姑娘喜欢。”
呵,还想有下次,想什么呢。
“若端王殿下此番前来,只是为了帮草民挽发,那下次草民只得将窗户锁死了。”
晏泽没说话,把玩着窗帘上的流苏,一向玩世不恭的脸上多了几分认真,正当晁茗以为他要说出什么大事时。
“本王听闻……你前几日召了一名男子进屋。”
“与你何干?”
“你的屋子怎么可以有别的男子?”晏泽突然看向晁茗,眼底有几分连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委屈。
莫名的,晁茗竟出听出了一丝幽怨,他抬眼看向晏泽,对方正也正看着他,眼中的情绪很复杂,又似一汪深潭,像要将自己吸进去。
晁茗错开了眼,看向一旁翠色欲滴的绿萝,不知为何没有回答,岔开了话题:“听闻秦家三小姐与丞相府小少爷的婚事在即。”边说边起身来到不远处的茶室,那儿已有几缕香烟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