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太太罕见的示弱倒让盛纮有些不知所措,毕竟他一向一孝子自居,若是让有心人知道了,必要给他扣上一顶不孝的帽子。
况且盛老太太的提议目前也算是最优解了,一可以保住明兰的命,虽然他对明兰没有多少父女之情,可毕竟是自己的的女儿,二可是保全盛家的名声,当然这是最主要的。于是盛纮也不再深究下去,淡淡道:
盛纮一切由母亲做主便是。
王若弗自然是不同意的,在她看来这盛明兰活该被打死,作势还要争辩却被赵妈妈按了下来。王若弗不满的瞪了她一眼,却听赵妈妈在耳边低语:
炮灰赵妈妈:大娘子,六姑娘再不济也是主君的女儿,你这样做是在逼迫他杀死自己的骨血。
王若弗闻言瞬间清醒了下来,讪讪的闭了嘴。
这时盛老太太道:
盛老太太既然事情处理好了,我就带玉丫头回寿安堂了。
盛纮是。
语毕,盛纮和盛老太太就离开了。王若弗也回了葳蕤轩,梳洗完毕。连忙去看华兰。
看见躺在床上默默流泪的华兰,王若弗心疼无比,轻柔的为华兰擦掉眼泪,安慰道:
王若弗华儿不怕,你父亲已经处理好了那贱人的事情,你婆婆想必不会为此为难你的。
华兰闻言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却是不肯开口说话,眼泪还是流个不停。
王若弗见此看向身边的丫鬟,语气焦急:
王若弗怎么回事?华儿怎么回事。
这时,华兰身边的大丫鬟彩铃也就是彩环的姐姐上前,神色哀戚,带着哭腔:
炮灰彩铃:回大娘子的话。刚才郎中说我们姑娘晕倒是因为小产了。还说还说……
王若弗你说什么。
王若弗语调突然升高,像是一头愤怒的狮子,“嚯”的突然站起来,冲上前抓住彩铃的肩,用力的摇晃:
王若弗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还有什么,华儿她怎么了。
彩铃被王若弗粗暴的动作先是吓得一愣,随后连忙跪下,声泪俱下:
炮灰彩铃:郎中还说,姑娘这次伤了根本,以后怕是再也不能有身孕了。
王若弗什么。
王若弗尖叫一声,突然感觉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彩环见状连忙上前扶她坐下,彩铃也赶忙起身用手帮王若弗顺顺胸口,半晌,王若弗眼睛才恢复清明,缓过神,手按在心口处虚弱的靠在彩环身上。
盛华兰娘。
这时,华兰突然叫了一声。语气哽咽着让人好不心疼。
王若弗一听鼻子一酸 ,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走到床前坐下,拉着华兰的手:
王若弗华儿不怕,娘在这呢。
华兰起身扑进王若弗的怀里,慢慢的从最开始的小声啜泣变成了放声大哭。王若弗看着怀里的女儿,心如刀绞,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周围的丫鬟婆子见此也不由得纷纷落泪。一时之间,巨大的悲伤席卷了整个葳蕤轩。众人脸上皆是哀伤无一点喜色。
良久,华兰哭累了,沉沉睡去。王若弗用帕子温柔的为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又帮她掖了掖被角,就像华兰小时候她经常做的那般。
大概注视着华兰的睡颜有了半晌,王若弗起身出了屋子,彩环彩铃连忙跟上 。
窗外夜色深沉,星月暗淡,屋里一灯如豆,光线昏黑。夜风吹过,摇晃着院里的丛丛树木,吹得窗棂簌簌作响,窗下的细草随风摇曳,夜露滚滚,虫鸣阵阵。灯烛的火苗明灭不定,将四周映照得忽明忽暗。
摇曳的烛光照在王若弗的脸上,忽明忽暗,让人感觉莫名的可怖。王若弗看向赵妈妈:
王若弗药熬好了吗?
炮灰赵妈妈:熬好了,大娘子。
赵妈妈顿了一下,踌躇了一会儿,上前道:
炮灰赵妈妈:大娘子,真的要这样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