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里,应该会喜欢这个吧?”
他的声音很磁性,沙哑暗沉,带有无机智的空灵感,像深夜鬼魅的吟诵。
林子依痴痴地望着男人所在的方向,她现在已经被黑气彻底侵染了,思维变得十分混乱,可是却十分清醒——那些不可言说的呓语,循环在她的脑海里,她能清晰地听见。
受到了那种无法说出形容的蛊惑,在诗意空间里,伴着深渊般的旋律,姿态癫狂地向男人一瘸一拐地迈步。
男人身形高大,身着一身黑色斗篷,随着女人的逐渐靠近,那张脸便显露了出来,十分的俊美,透着几分邪气。
帽檐处几缕亚麻青灰色的发垂落,一双如雾下深渊的颜色的丹凤眼,冷白的皮肤。
女人还在痴痴地看着,当男人脚部的斗蓬被掀起一个小角时,她突然想起来:不可直视祂们
『镜像里的她从一扇精致的门里爬出来,上面的图案灰暗、粘稠,人类无法理解。
——越过好几里河的河流与草甸,眺望见阿卡姆城那片有乔治亚风格的尖顶组成的可爱景色,以及阿卡姆那生长着苔癣的大山墙屋顶和城市后方乱石散步的英绿草甸,朝她笑,嘴巴的弧度弯向了两耳,露出尖锐的牙齿,里面还夹杂几分肉丝』
女人站立的地方,只留下走过的斑驳血迹,什么都没留下。
一道响雷惊过。
“——轰——”
男人心情十分愉快,随手划了一下,身影就不见了。身后的盘沱大雨依然在下,而血红色的月高挂在天空。
不知今夜会有多少的可怜虫,无知无觉地被污染了。今夜是怪物的狂欢盛宴,不知多少个基地将倒在怪物大军的侵袭下,发出痛苦的无病呻吟。
“味道很好吃呢。”
恩里满足地眯起了眼,像只懒洋洋的吃饱了小鱼干的毛毛猫咪,看得卢尼泽的手指微痒,想摸摸~
周围的空间似乎有些扭曲,隐隐有黑色的,长长的不明生物,在不断盘曲、伸长。甚至有些胆大的,自认为是悄悄地,一点一点地,缠上了爱莱塔的小腿。
恩里跟木头人似的,像没事人一样,什么都没察觉,只是扇了扇风。
男人面部的表情毫无变化,只是耳朵有些微红,散不去。
等男人来到另一个房间里,里面早已布置好了各种防窥措施,此时好几个触手都在得意地炫耀。
触手1号:我摸到了恩里的发丝,老婆好香啊!
触手2号:我摸到了恩里的小腿!
一副陶醉的羞红脸,不要问我为什么触手会变红。
剩下触手也不甘示弱:哼,我可是恩里的椅子!
你们都太逊了,恩里还给我扇了风呢,一根略粗一些的触手,耀武扬威起来。
“说起来,卢尼泽你是唯一一个没……”
触手们的话题中心不知何时转向了一旁安静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剩下的话被掩藏,它们纷纷嘲笑起来。
像深渊里诡异的曲调,细细听,又好像很有韵律和谐,令人沉醉,可明明十分尖锐。
滋啦——,好像有什么被引诱醒了。
对此男人不在意,他像个坐在凳上的思考人生充满这种大问题的思考者一样,沉浸在以下问题:
和恩里贴贴了,好开心,想再贴贴
恩里喜欢这个,下次要不要再多送一些她?
万一恩里想要尝新口味,我要怎么办?
今天送她的宝石她很喜欢,那是不是对我就多一点好感?
……
小小脑袋大大问号。触手都变得羞答答的,喜欢,好感,礼物
最后,卢尼泽把那几根还在逼逼的触手给挪到了触手堆的最后面,他也是有脾气的。
虽然都是他自己的,还是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