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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前尘

舟渡孰渊

  “去去去,”费渡摆摆手,冲闻着香味儿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就朝这边走来的骆一锅挥了挥,示意它再不要一副“我是原住民我不服”的样子地对这个新搬进来的小家伙表示万分的挑衅了。

  骆一锅则依旧满脸不服,脸上写满了无形的“抗议”二字,没有半分“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的忍让,但出于对金主的应有的基本礼貌,还是顺着他挥手的方向后退了两步,随即四爪紧紧扣地,蓄起了大招。

  费渡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张干净柔软得像一块刚蒸出锅的发面馒头的小脸,左手小心翼翼地扶着只有他巴掌大小的奶瓶儿,右臂则半悬在婴儿床的护栏上,这个动作不知机械地持续了多久,就连吃醋的骆一锅要跑来争宠也只是随性地摆摆手将它赶走。

  也不知这张小脸究竟有多大能量,竟让费总看得有些痴了,就这么盯着,就这么看着,他想,

  自己小时候是不是也像这样,那是刚出生尚且不满两个月的时候,那时候的记忆还没有形成,也并不能记得妈妈是什么样子,她的神态,她的表情,以及…那时的她在想什么,究竟都是无从知晓。

  然而这一切,也许可以说成是费渡梦寐以求地想找到关于母亲的只言片语的记忆,却无从找起的,却似乎,今天在这个小婴儿的瞳孔里放电影一样地,印进了他的瞳孔里。

  是的,他在看:

  偌大清冷,并且无论春夏秋冬,都带着一股子令人窒息到片刻都不想多呆的死寂的别墅,总算有了些不带人情味的人气。

  她(费渡母亲)几乎24小时都寸步不离地守在费承宇划出的这间空荡偌大的婴儿房里,好像生怕自己离开了半步,费承宇就会像黑无常一样地飘进来将这个来之实在不易的活蹦乱跳的生命勾走。

  虽说虎毒不食子,但现在的费承宇,在她的眼中,已经与鬼怪妖物没有二样,甚至于是…

  更胜一筹,什么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包括残害自己的亲生骨肉。

  跟这个男人结婚之前,像许多处在热恋期的女孩一样,她也有过许多肖想,比如,她会和这个男人结婚,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邀请所有亲朋好友来做个见证;比如,他和她的婚后生活会过得很甜蜜,是能够羡煞旁人的;再比如,她会和这个男人生一个漂亮可爱的孩子,而这个孩子一定会过得很幸福,因为她和他都会几尽全力地将自己所有的爱以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这个孩子。

  而这一切,都随着自己父亲的去世,而全部化为泡影。

  但最大的始作俑者,还是这个浑身充斥着戾气和变态欲望的疯子--费承宇,在父亲车祸死亡之后,他甚至丝毫不会吹灰之力并且顺理成章地继承了父亲留下来的那笔巨额遗产。

  在这个疯子的本性暴露之后,她曾无数次地想过,这段婚姻给她带来了什么?虚晃的甜蜜,无尽的绝望,以及,父亲的死亡通知书。

  在那之后,她曾无数次地想要逃离费承宇的魔爪,但都没有成功,并且还遭来了费承宇一次次轻蔑又狠毒的警告,甚至于有几次,费承宇丝毫没有顾忌她的尚在孕期身体,将她强行拉进昏暗的地下室里,毒打践踏,直至人痛得也叫不出声了才勉强算完。

  她想,实在逃不出去怎么办呢?

  至少死亡比现在屈辱又小心地活着要可观太多。

  于是又几度寻死,但如果是能死成也就罢了,没能死成,就会被费承宇恶劣地警告“谁允许你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去死了?”

  前前后后闹了六次,进了三趟医院,就连急救室的医生也都开始怀疑起了她的精神是否正常,她本想趁着进急救室的时间向医生求助,但既然是能闹到让费承宇兜不住底不得不将她送去医院的自杀,大多时候,神志已经不太清醒了,之后再睁开眼,以为自己脱离了地狱 ,又倏见一张恶鬼似的狰狞面目。

  直至第六次,在经历了太多痛苦之后,她开始想用一些不那么痛苦的方式自杀,让自己多少能够感到些许慰藉,这次她将自杀地点选在了书房,书房中央办公桌的中间上了锁的抽屉里,是三瓶安眠药,而这种药的致死量是两瓶的量。

  她先是灌糖丸似的灌下了第一瓶安眠药,刚准备拆封第二瓶时,却见费承宇面无表情地鬼似的出现在了门口。

  费承宇恶劣地冲她笑了笑,错觉地有些玩味地说“宝贝儿,你又想干什么?”

  看来这注定又是一次失败的自杀。

  然而没等费承宇上去抢夺药品,她就已经忽然觉得腹中有些难受,身下滴滴答答地不知道沾上了什么奇怪的液体,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痛袭来,此刻她无力地皱起了眉,明明刚才看着那双恶魔般的眼睛,都已经甚至没觉得有多么恐惧了,也许是因为知道,更令她害怕的事,又已经令她措手不及地发生了--他和她的孩子要出生了。

  尽管她无数次地想到了死亡,却从来没去想过这个孩子。不敢想,也无力想。她不敢想象这个孩子出生之后会生活在怎样的一个家庭氛围里,不敢想以后费承宇会不会很多次地因为她犯了错而去迁怒于这个孩子,不敢想他会不会因为这个孩子是从她的肚子里出来的,而受到费承宇极大的威胁与厌恶--也许让这个孩子出生就是一条天大的罪孽。

  但她也从未想过要残忍剥夺这个孩子生的权利,于是就这样,这个孩子甚至长到了出生。

  费承宇觉察到她的异样只是冷漠地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上前来看了一样,然后露出一个不知道是有些兴奋还是讽刺的笑容,温柔道:“看来我们的小家伙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出来了。”

  此时她又突然觉得有了些希望,也许她可以趁着费承宇将她送到医院,向医院里的人求助。

  但这时候微弱的光很快就被这个魔鬼掐灭了,因为他也许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并且防止她趁机逃跑,于是并没有选择将她送到医院去,而是叫来了在此之前没露过几次面的一个家庭医生。

  安眠药的药效已经开始发作,好像是想尽最大可能地充作镇痛剂来还缓解她的痛苦,然而分娩的痛苦在是太剧烈了,几乎让她全程都保持着清醒的状态。

  她痛得撕心裂肺,几近力竭,费承宇就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

  “如果实在不行,就保住小少爷吧。”费承宇说。

  尽管对他的冷漠和绝情已经习以为常,但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还是好像一下子跌入深渊一样,绝望的带着浓郁死亡的气息,始终环绕在她的四周挥之不去,那是她活到这么大以来,好像真的是离死亡最接近的一次,她几乎可以抱住它了,那一刻,不知道是欣喜还是害怕,直至一声清脆响亮的啼哭,将她彻彻底底,原原本本地拉回现实。

  她觉得头很晕,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还是药物的作用,或是力竭,隐隐约约看到费承宇的脸上露出笑容。

  “你看,我就说一定是个男孩子吧。”他好像说。

  此刻她很想去抱一抱被家庭医生用毛毯包裹住,已经送到费承宇手上的那个搔动不安的小家伙,但已经没有力气,甚至说不出话,没法告诉他自己的诉求。

  实在是太晕了,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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