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弊？褚刃萤读完消息，不禁莞尔：作弊？怎么算作弊？她并没有违背任务要求，又谈何作弊？
于是她发消息回“死神”：“这话说的，我不过是在努力完成任务而已～”
龙井街道作为a市的商业街，其每日的人流量本身就庞大到不可小觑，何况真正棘手的，还是任务本身和它相当模糊的要求。
这个最需要帮助的人，是根据主观还是客观认定，真的仅仅只是找到不做帮助？
基于以上，褚刃萤一早就明白，如果想顺利完成任务，基本要靠投机取巧。
而所谓投机取巧，就是尽可能或清除或分流龙井街道的游客，甚至是截流到人数为零，如此谁是最需要帮助的人，全靠她的安排。
可是这样的做法，在褚刃萤真正见识到天华集团的实力前，她几乎是仅花半秒刚便否定了，她并不喜欢保持异想天开，所以，她退一步转而打算试探惩罚。
“没想到你作为新手还挺上道的嘛～”屏幕上，“死神”的聊天记录再一次被刷新，新的消息顶了上来，似乎满满是消息主人的恶趣味——
“你要不要试试任务失败的惩罚，其实我还蛮想收集你的情绪数据的？”
“那恐怕这次不大可能了，”褚刃萤用一个故意满是遗憾的表情包发出去，然后打字回道：“因为我讨厌轻易如别人的愿。”
打完字发出去后，褚刃萤抬眼对上李关探究的目光，指了指手机道：“我和朋友聊天。”
这是李关这么多年第一次听说褚刃萤还有朋友，但他只是微微点头，并不做多余的过问。
褚刃萤很满意李关的素养，对她而言，人与人保留点基本距离和边界，是非常有必要的。
平日里既不太熟，又不曾怎么管过她的人，即便突然投来点微末的善意，那也不过看个人的修养和心情，本质上根本不足以让人感动。
话虽如此，但曾经的她，确实就渴求过他人哪怕是一丁点的善意。她曾经甚至在想，哪怕是有一个人愿意递给她一只手，临渊之际，她也会义无反顾奔向这道光！
可惜直到昨晚，她都只有痛苦，如果没有遇到神迹，那她的生命就如被风刮起的尘埃，最终卑微到只能无声无息地落幕……
“你这样想，很容易让人觉得你既悲哀又可怜唉～”死神的消息再度发来，褚刃萤淡淡看了眼手机，也没有多少被听到心声的窘迫。
在得知死神能超越空间获取自己心声后，褚刃萤就觉得，无论对方是否真是神灵，现阶段自己与其无力反抗，还不如大方适应。
于是，她十分坦荡地码字回道：“是挺悲哀的，而且还有点恶心。”
会这么说，纯粹是褚刃萤真的不喜欢自己，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的自己。
但与之前不同的，是她已经不在意任何人对她的评价或看法，或者说，她认为世界的每一个个体，都不值得她上心。
“话说你的黑化属性一律飙高唉～”
“作为新手玩家，你这样不堪入目的属性值一点也不真善美～”
褚刃萤假装没看见感受到“死神”字里行间的嫌弃，她趁着清街空挡，打字问道：“你看得到我的属性值？”
“哼哼，怎么不能够呢？”“死神”甩来一看上去无比得瑟的宝宝表情包。
这个表情包上的宝宝满脸婴儿肥，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和眉飞色舞的神色成功逗乐了褚刃萤，也让她越发好奇其“死神”的存在。
大街上，人群肉眼可见地越来越少，褚刃萤站在街边等得时候无聊，索性耐心地往上翻起“死神”迄今为止的所有消息，然后开始细细推敲其消息里的每一句话。
褚刃萤一个人琢磨得费劲，以至于等李关体贴问她需不需要先找个地方休息时，她已经把“死神”所有消息来来回回读了不下十几遍。
这辈子做个阅读理解都没这么认真费劲，褚刃萤仔细回忆这“死神”从出现到加她好友后发来的每一个消息，忽然有什么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她想到了“死神”说的升级个人数据。
之前和“死神”聊天时，对方曾问她是否升级了个人数据，但当时自己一度被其他话题带偏，以至于后来就抛在脑后，如今想来，所谓升级个人数据，极有可能是提高她的基本数据！
也就是说，如果那些基础数据代表她现实中的现状，那么若果真能通过升级虚拟数据再投射到现实，再假设最高数据可以无上限增值，那么当所有数据达到一个恐怖的地步是，岂不就成了某种意义的“神”！？
想到这，褚刃萤若有所思地盯着她掌中的手机，忽然有些后怕地咽了咽唾沫，手中的力度不自觉加深。
不说造“神”，单是一项升级生命值，就足以令全人类趋之若鹜，这样的潘多拉魔盒却这样被自己握在手中，也太……
太有趣了吧！！！
褚刃萤心中忽然涌起一阵难以言说的兴奋，有了这个猜想，她对游戏的期待，又有了进一步的提高。
李关眼见褚刃萤笑得渗人，心中寒意陡升。
他不明白，也无法想象褚刃萤经历了什么，才会露出明明及其收敛却又冰冷异常的笑容。
没有一丝温度，甚至看不出过多的情绪，犹如白夜般幽沉，他自认向来阅人无数，却在此时此刻亦完全看不懂了面前的褚刃萤。
这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在见证什么不好的东西降临，这是他第一次，从除了少爷外，对一个年仅十来岁的孩子产生一种恐惧。
尽管这个孩子，对他客气有加，言行得体……
……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了，李关打完电话，向褚刃萤汇报结果——
“小姐，清街完毕，目前这条街，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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