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大人,祝梁回报,小乞丐已经不在羊口胡同了。”
“搜!给本官拼命搜!”
被打断与池秋对视的墨若,猛一甩官服,低吼。
“可,墨大人,已经来来回回翻了十遍不下了,只怕是已经离开了。”
云祁低垂拱手,犹豫着开口。
“好了,墨若,冷静下来。”
池秋上前抱住,拥住这个寒霜如冰的男人。
墨若冷峻的双眸逐渐化去冰雪,点点柔软染上眉眼间。
池秋松开墨若,牵着手,朝门口行去。
“哎,墨大人,池娘子,你们在这呀,真是让我一顿好找!”
“哦?王主薄有什么要紧事来寻我们?”
池秋偏头,朝左边看去。
是刑部王昆主薄,穿着官服一路往这跑。
“呼一一池娘子怕是还不知道吧,陛下得知平康坊连续死了四个命官,这不,让我们刑部配合大理寺查案。”
王昆拖着雍肿发福的身体奔至近前,先是呼呼喘气,才开口解释。
“什么?”
墨若唇角勾起丝怒气,修长的指节握成拳,咯吱咯吱的响。
池秋无奈,再次附上墨若的大手,轻启朱唇。
“那王主薄真是辛苦了,还麻烦您亲自跑一趟。”
“没事没事……”
王昆谦虚的来回摆手。
“墨大人,书生和渔夫已经寻到了。”
彼时,云祁领着两个人走到近前。
“审,立刻审!”
“还有,封锁平康坊!”
云祁祝梁分别应“诺”,退下。
墨若松开握成拳的手,往百花楼二楼的房间行进,池秋和王昆见状快步跟上。
房间背着书箱的年轻书生席地而跪,低垂眼敛,唇抿成一条直线。
“名字?”
“金朝。”
“在咏诗阁购买过五张宣纸?”
“是。”
“据我所看,你似乎只是地方来京赶考的穷书生,作甚要买咏诗阁一两银子的宣纸?”
墨若眼眸一眯,敲击桌面的手有节奏的响起,唇瓣翕合,冷声质问。
“金朝会点拳脚功夫,进京前曾救下一位上香的富娘子,是富娘子赏银给金朝的。”
“金朝想,作为对自己进京科举的奖励,这才买了上乘宣纸。”
“墨大人,金朝没有撒谎!”
金朝双手放在膝上,猛的抬头,红着眼眶望着墨若,因语速急 胸膛一起一伏的。
墨若避开金朝那水汪汪得要哭的眸子,又问。
“那五张宣纸可还在?”
“在金朝京郊外临时住的竹屋。”
“口说无凭,可领我们去瞧瞧?”
池秋又笑了,甜的发腻。
“是,墨大人。”
金朝眼神虚晃,不知怎的,对上池秋的笑容总是一阵心虚胆寒,明明一张精致的鹅蛋脸点梅心妆,那叫一个美的惊艳。
“金学士既是士子,那一手好字是有的吧?”
“那是自然。”
“墨大人替小女寻了帖空字帖,奈何小女的小楷实在差强人意,不知金学士可否?”
“愿意代劳。”
“金学士现下可否落几字,总是要先瞧瞧。”
金朝点头,走至案几,左手执笔落下秀小的字形。
“呀,金学士竟是左撇子!”
池秋状似捂嘴惊呼。
金朝不答反问:“不知我待会能走了?”
池秋颔首,与墨若王昆往隔壁房间去了。
房间内的渔夫焦急的乱转,见到人,立即嚷嚷:“墨大人,小的什么时候能走啊?”
“哦?急着去做甚?”
池秋瞥了眼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渔夫。
“池娘子,再不出海打鱼,今儿俺就赚不到钱了!”
“赚不到钱?本官看末必吧,七日前不是还去咏诗阁买宣纸去了,还能缺钱么?”
墨若话中的质疑十分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