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清晨的朝露,通过烛火燃烧的瞬间,熏香四起,卡门涡街现象显现。
直到听到李海潮跪地祭拜尖尖母亲时所说出的话语时,盛夏才后知后觉想到凌霄昨夜就该回来。
爱的底色长蕴着痛苦。盛夏并未可知她的母亲对自己曾做过为自己擦泪、与自己拥抱的动作。所以当万里浮云,有飞机飞过,盛夏愈发想念那个跟随自己的忠犬,她似乎第一次感知出爱。
黑夜淹没白日喧嚣,海浪激起伪装平静的水花。
贺子秋“阿姨的骨灰不是撒海里了吗?”
“你说我们在这儿烧,她能收着吗?”
“能啊!”
李尖尖“我爸说了,那都是通的。”
“大江、大河、大海都一样。”
李尖尖边说着,将备好的白酒倒入酒盅,闭眼尝试入口。
贺子秋“你怎么自己喝上了?”
“爸不是说烧完这些得洒三杯吗?”
面对贺子秋的询问,李尖尖被辛辣刺激到而笑语,“我知道,我知道。”
李尖尖“我就是先替我妈尝尝,一会儿我跟她一起喝。”
“来,那我也尝尝。我还没喝过白酒呢。”
盛夏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看着对面二人递酒的动作,边往篝火里投下纸钱。
贺子秋单手接过酒盅,于李尖尖略显期待的目光下,同盛夏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闭眼尝下。
贺子秋“果然难喝。”
语气词短暂被其余二人省略,盛夏就这么拄脸见李尖尖略显高深的夺过贺子秋手里酒盅,因得知盛夏的习惯,并未询问她是否需要。
李尖尖“这就是生活的味道。”
“凌爸说了,酸甜苦辣呢——先酸甜、再苦辣。”
“意思就是,人在成长过程当中,先是酸甜比较多一点,接着就是苦辣比较多一点。”
“这酒就是苦辣的味道。”
“只有大人才能喝,也只有大人才知道。”
贺子秋“可是这苦辣的颜色,长得可跟白开水差不多。”
一语不发的盛夏这才加入二人你来我往的对话中轻声发言。
盛夏“这才有迷惑性啊。”
“你看看,白白的、平淡无奇的,真像白开水一样。”
“但你喝了一口,能把你眼泪都辣出来。”
借着火光起势,盛夏得以与李尖尖隔空比出握空形状举杯碰壁;借着月光形状,盛夏得以看清想念,短暂发泄出情绪。
舌根麻木,在默不作声成为可忽视的背景板下,是李尖尖被贺子秋背着挂着,吐出酒后失言的真心实意望他的留下。
她衷心的祝福两人。
但却于这一瞬间,只觉被自己最为惧怕的针尖扎入脏器捅破流血,盛夏掩埋已久的情绪突然失堤,被心房爆破的美好回忆勾起。
凌霄,我讨厌你。
在新一日的晨光晕染靠海城市,盛夏垂眼关掉闹钟,准备一头栽进柔软的白被一沉不起。
心里的酸楚于深夜情动激烈时,联动感官一同汇聚成汪洋大海,她最后边翻出凌霄药吞下,边哭到震臂干呕。
李尖尖“姐姐,起来了吗?”
盛夏的燥郁情绪独会面对自己,无人知晓。所以当李尖尖细语敲门询问,只是认为是因凌霄晚归生气,也当作为凌霄无可避免的,她自是站到盛夏这边为她加油打气,或许还会添柴加火。
在抢夺盛夏这件事上,李尖尖作为凌霄标红的首要违禁人物,首当其冲、当仁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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