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尖、尖尖、尖尖——凌霄,你是不是有病?”
盛夏直呼受不了大型犬在她周身绕圈,反复重复是李尖尖欲通过凌霄得知她行程,好在返回厦门当日一同给李海潮准备一个惊喜。
先不提盛夏此次出差回国的消息,除晏蓧与同晏蓧聊天后的孟沁外无人知晓;
再者说,当年关于高考报志愿的事情下来,李尖尖与贺子秋、凌霄闹得多么惨烈,现如今不来联系盛夏,反而去联系凌霄——这是用哪里想都明知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凌霄“咳。”
幸好他未口快吐露自己疯病的事实。
盛夏就这么冷眼等待着对方又会吐出什么她所不知情的鬼话。
凌霄“我岗位调动的申请书,上级已经批准在厦门分院办理入职。”
她闻言简直要扶额苦笑。
盛夏“威胁对我没用,这不是你早就有所知晓的事?”
见她笑靥如花,手肘支出在皮衣外明眸皓齿璀璨,凌霄不可言说的就被明朗的媚夏所站在那里就轻易的将回忆带回。
是,当然。
凌霄当然知道威胁是留不住外热内冷的盛夏的。
哪怕算作为彼此的青梅竹马被守护着一同长大,凌霄现今也未知盛夏的父亲所做什么工作、盛夏每年暑假又为什么总会出国失联一段日子,将自己狠心抛弃。
哦,又或许这根本定义不上为“狠心”,她只是将无足轻重的尾随狗甩出一段距离。
但那又如何,每当盛夏只抬眼笑眯眯的望向他,伴随着夏季躁动的清风同盛夏身上散发出的香水味,总会令他轻易忽略李尖尖的欣喜尖叫声,将小小一只的猫咪所抱在怀中吸引她目光、贪咬她肩头。
连同那心烦意乱、失眠多梦的苦厄日子都抛在脑后,亦步亦趋的处处跟随在盛夏身后,哪怕被扇脸踩脚也沉默着注视小猫羞红的脸颊挥之不去。
所以哪怕当初在陈婷睁眼后,只见她一眼就置若罔闻对方及高管舅舅的哀叹、咒骂言语,所匆匆买下最近的一班通往厦门的机票飞回。
在重新站在这座沿海城市炽热的土地上,他通过廊道都得以听见门内李尖尖无力的叫喊哭泣。
在对上盛夏含义颇深的一眼,将新加坡近几日所闻所见通通借着诉苦的无味名义与凌和平吐露后,他乐得见父亲通过电话对着对面发火称断绝关系,而看向盛夏被小猫拄着脸笑意吟吟的不语。
而这由盛夏所知所见的世面,哦不——盛夏就是自出现在凌霄所规划人生中后的世面。
这世面也在被影响下他申请好学校、下签成功后;在将真实想法告知凌和平得到对方轻叹支持后,被盛夏不堪一击所抱臂驳回。
路的尽头是海,无声之海,倒像一匹黑绸布,上面银光点点,也不知是白色海鸥还是星月倒影。
凌霄清晰的听见自己妥协的单字。却还是自顾自的在扰她心神提出大串条件。
后来的他们,在经历过李尖尖抱着盛夏嚎啕大哭,贺子秋与凌霄分别看向自己心爱之人的疼痛脉搏里,最后各自奔赴各自的远方。
像每一滴酒回不了最初的葡萄。
他们回不到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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