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顿了两秒,半晌,好整以暇的勾起唇,问她:
边伯贤“跟谁?”
程蔓抿了抿唇,虽然心里已经感到了后悔,但还是面无表情的抬起头,强装镇定答:
程蔓“我。”
空气陡然安静。
边伯贤隔着雨幕凝视她。
长久的四目相对,程蔓听到脑子里一阵噼里啪啦,近似于爆炸的声响。
于是她清晰地感知到,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
可没等她说什么,男人就蓦然逾矩地俯下身,将脸直直凑到她面前。
程蔓身子一僵,连呼吸都停了。
而边伯贤则若无其事的扫了眼她胸口,轻笑。
边伯贤“就你自己?”
程蔓缓过神,没什么情绪地看着他。
程蔓“不行么。”
话音刚落,怀里的大头就“喵”的一声,忙刷了波存在感。
程蔓一愣,看到少年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冷淡的别开脸。
程蔓“还有它。”
边伯贤“行。”
边伯贤直起身,停下了把玩打火机的手,一脸讥诮的看着她。
边伯贤“你够胆就行。”
程蔓“……”
神经病。
程蔓静了片刻,有些恹恹地转身,绕过巷口往对面筒子楼走。
从后面看,她衣服已经湿了大半,紧贴在身体上。一阵阵凉意从脖颈漫开,清瘦的蝴蝶骨若隐若现。
雨势渐小,边伯贤只听见少女留给他一句:
程蔓“我叫程蔓。”
他眯眼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然后长腿一迈,三两步跟了上去。
-
早晨六点半。
楼下喇叭催命似的准时准点打开,声音响得快要震破人耳膜,像索命的鬼一样,硬生生将程蔓从梦里扯出来。
皱眉骂了一句。
程蔓一股脑从床上坐起,拉开漏光的窗帘,晨光霎时从装着防护栏的两扇窗倾泻而来。
南诏的清晨其实很美,雾蒙蒙的天泻出一点点光亮,榕树葱郁,古朴得像上世纪的旧电影。
倏地,一声尖利的叫骂响起。
紧接着一个旧花盆从她面前晃过去,从高楼坠下,落在水泥地上,发出破裂的声响。
程蔓站在窗前,面无表情的想,如果没有扰民的烂广播和楼上时刻吵架的小情侣,就更美了。
她推开房门,视线无意识扫过客厅,却猛然一顿。
差点忘了,昨天捡了个财神爷回来。
虽然程蔓不怎么适应一睁眼就能看到异性的生活,但最起码这人长得还行,加上手机里那条两千块钱的转账记录,足以让她扯起一张好脸。
破房子,答应合租,一个月两千。
让她供着都没问题。
程蔓靠着门框想。
边伯贤此时正没什么情绪地坐在沙发上,他赤着上半身,身材介于过分强壮和瘦弱之间,肌理线条流畅,腰身劲瘦,腹肌块块紧绷。
不得不承认,身材不错。
只见他垂着眼,看不清神情,松松拎着瓶消毒酒精,开了盖子往侧腰的伤口上倒,面不改色地用手指随意抹匀。
然后程蔓便听到他嗓音很淡地问了一句。
边伯贤“不介意吧。”
程蔓“……”
您全裸都行。
程蔓看他一眼,没说话,转身进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