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放肆的结果便是未至夜间,黄瑶已经发起了高烧。
她觉得她的眼前是颠倒的世界,脑袋沉沉的好似还有小锤子在一下下地砸着她的脑袋,但是这并不影响她看见身侧男人恶劣的笑容。
“还玩冲浪吗?这便把自己搞病了!”
男人给她搅拌着杯子中的药,一面看着孱弱的丫头恶劣的笑着,另一面则是戏谑地调侃。
“不玩了!我想玩赛车!”
病痛中的小丫头提到玩却是未曾缺失兴致,伸手拽了男人的裤腿主动要求道。
看着蔫吧的黄瑶,此刻泪水氤氲,烧的人面上染上绯色,潋滟的的眸子殷切的恳切,男人不客气的嗤笑了一声,暗骂她一句人菜瘾大。
不过到底还是没有直接拒绝了她,只是丢下一句“留待后话。”
小丫头白嫩的脸上因着高烧而一片潮红,被强硬的灌了一杯汤药后,到底起了皮的干燥红唇上染上了几分光泽。
“睡觉吧!”男人喂完了药,嫌弃的丢下了一句,这便要离开去洗杯子。
却被病痛中异常敏感的丫头察觉到了男人话语中的几分不耐烦的意味,被娇宠惯了的丫头失了平常乖巧的理智,她都这么难受了还要被人凶,当即脆弱而懵懂的委屈便袭上了心头。
眼角的泪珠一颗一颗的掉落,像极了晶莹的小人鱼的珍珠,偏又故意别劲儿似的克制着声音,不愿意出声叫人,只自己无声地哭着。
只是这样却更显得小丫头可怜了。
高启盛起身的时候随意地一瞥,便看见了这一幕。
“艹!你哭什么?”
他当即反思了虽然也不知道在反思什么,但是好在拿出了此生最大的包容和诚恳
“我错了”
她晕晕乎乎的时候脆弱极了,听着男人压抑着的道歉,只觉得心头更加酸涩了,还有刚刚那药那么苦,他就一口气全部灌了进去,她的嗓子这会儿涩的好像有针在扎她。
还有,她的头疼,她的胳膊疼,她的腿疼,还有她的脊背,哪里都疼。
于是,被男人道歉了的黄瑶眼角的泪珠汇成了河,哭的更加伤心了,藏在被子下地鼻和唇因着压抑的抽泣又几乎要闭了气过去。
高启盛真真是不知道怎么哄人,能想到的哄丫头的方式却是一连串地骂了自己
“我混蛋,我可恶,我该死......我真的错了”
他不得不承认,看着在他面前这么脆弱的丫头,他此生剩余的那点怜悯的珍视只怕都拿出来了。
他觉得这小丫头不是在哭,而是再往他心上扎刀子。
男人为她拂去泪珠的手,都在无意识地颤抖。
病弱之人便是这样,若是身边没有依恋之人,或是无人理会,哭过便罢了。这样稍稍一哄,却是令人更加矫情了。
男人只觉得小丫头今天是不是喝了太多海水,导致此刻才能转化成这么多的泪水。
高启盛是又好气又好笑,怕人哭的闭了气,长臂一伸,把人抱到了怀里,哄娃娃似的拍着小丫头的后背,还不忘帮她掖一掖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