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高晓晨被队友提醒发现异样匆匆赶来的时候，黄瑶已经面色惨白的倒在了地面，她的书包被人遗弃在上一层楼楼梯的扶手上，而黄瑶则是小小的一个人孤独地躺在地上，身上因为高空坠落多出伤口，甚至在滚落的同时因为楼梯上的棱角暴露了多出的撕裂伤口。
小小的人浑身哪里有这么多的血，而那些伤口处无一不渗透着鲜血，这些还都只是外伤，骨折......或许还有......
“瑶瑶？”
高晓晨尝试呼唤黄瑶，他颤抖地手打出了一通电话后，便一直陪在黄瑶身边，他甚至不敢伸出手去查探黄瑶的鼻息，她实在是太脆弱了，他怕这个水晶球一旦触碰便破碎成许多片，再也无法复原。
手术室的门口，惨白的白炽灯，散发着红光的正在手术中的牌子映照着此处的森冷。
“怎么样了？”高启强同陈书婷他们晚来了一步，但是同样因为黄瑶受伤一事，他们的脸色都是堪称一片铁青。
唐小虎跪坐在手术室的门口，他痴痴的看着手上因为抱着黄瑶上手术台染上的血红，他的眼中同样被这刺目的红染成了猩红。
这么多的血！
他是她的虎叔啊！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用自己的手抱起这个伤痕累累的人儿，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伤口，她才多大一点儿人儿啊！他没有护住她！
高晓晨同样依靠着一旁的冰凉的墙壁上，他已经清楚了死亡的概念，他感觉墙壁后面他的瑶瑶的生命好似在流失，而他却无能为力。
“小虎！医生怎么说？”
高启强扫视了一圈靠着门的两人，问出了第二遍。
唐小虎愣怔的抬头，干涩发苦的嗓子里发出几个音节，终于嘶哑着说道医生的初步检查结果“喉咙有淤伤，很深，几乎要毙命的力度。从楼梯上摔下来前，腰部有撞击伤。撕裂的外部伤口是滚落楼梯导致的，或许还有......”
唐小虎回忆着医生的结论，那些人下手是不顾瑶瑶死活的。
她这么小一个人儿，这些话他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都觉得疼。唐小虎握紧了双拳又无力地长开，怔愣地抬头看向高启强，“放在咱们的身上都承受不起！”
“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高启强发问，因为心疼也因为黄瑶这条命太重要了，他的脸上涌起了狂怒。
唐小虎怔愣着，又无力地把头埋下来，拳头用力砸向地面。
他这个虎叔确实是太不称职了。
“我知道！”
一直沉默着的高晓晨突然开口，少年的眼睛是不符合年纪的深不见底静静地同高启强对视，笃定的点了点头。
“既然知道！那就弄死他们！”
高启盛的声音从楼道长廊的那一端响起，从黑暗中而来，好似一条眼镜蛇已经释放了毒牙，声音阴冷瘆人。
高启盛抬眼看了一眼进入许久依旧发着瘆人红光的手术室的牌子，做出了死神一般地宣判。
“欠丫头的，都得还回来！”
在一片寂寥中。
“好！”高晓晨冷静的回答，视线认真地对上了高启盛。
同样抬起头的还有猩红着眼的唐小虎。
这一刻，他们三个人无形中达成了某种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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