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第二日夫子上课的时候便发现了此事。
夫子其人并不十分古板,反而在发现了此事之后饶有兴趣的欣赏了许久,便按下了此事,并未曾上报给娘娘们,只是却在当堂发作起来。
“说起来,本次作业有一人表现十分突出,一手好字写得老夫我呀赞叹不已,只是老夫却有个疑问......”
夫子揪着他的长胡子,踱步在胡芸角的身侧,意有所指地低头扫视胡芸角。
小芸角做了亏心事,怕极了!哪里敢跟夫子对视,本就低着的脑袋几乎是要找个缝隙把自己藏起来了。
“芸角!你给大家分享分享,你是如何在段时间内将这大字练的这般好的,我们其他人凝心静听,一起洗耳恭听。”
芸角听见这话更是臊的脸绯红,从小脸蛋上蔓延至小巧可爱的耳朵上,哪里敢接夫子的话。
她的字常常是软趴趴的,每次夫子见到都是要念叨许久,若是碰上夫子心情不好了,那字便是更加不能通过。
夫子将双手背后,踱步走到前方“说起来这字啊,老夫不得不敬佩的便是五阿哥的字,五阿哥你便说说这写字的诀窍吧!其他人认真听才是。”
夫子乃是书法大家,由此公主阿哥们皆是由该名夫子教诲,夫子的声音故意放大,这是让隔壁的永琪故意听见的。
永琪被点名,并无甚许表情,只施施然起身,慢条斯理的讲述,至于夫子话中深藏的意味,他看破不说破,只当做不知道。
这夫子是个颇有些恶趣味的,做事情离经叛道也不是一日两日,永琪讲解完,竟是又盯上了芸角,当即便要芸角当堂演示。
“夫子!”
永琪刚刚站起来,便没有坐下,这时还不待芸角苦着脸回话,便拦住了夫子的话茬。
“夫子,永琪新得了孟頫真迹,知夫子视其为知己,今日便将其的字帖拿了过来,夫子可要一观?”
永琪拱手,这是在投其所好,眼神睨向屏风那侧芸角所在的方向,又将目光投向了恶趣味上头的夫子,眼中倒还真有几分高深莫测。
夫子听见永琪的话,哪里还记得刁难一个毛头丫头,眼睛散发出明亮的光芒,便要当堂赏阅。
这堂课夫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下课前还意犹未尽,斟酌着开口试探永琪
“老夫可否拿回去细细赏阅,这字确是不错。”
永琪不知可否,当着夫子的面只是沉默微笑,夫子当即便明白了永琪的意味,只是这傲娇的老夫子却是时时刻刻看顾着自己的颜面,并未曾完全松口。
只说给芸角半个月,展示还是要展示的,但是松口说允许永琪芸角这二人交流,半个月后由芸角交出一副大字来。
老夫子拖着长音说完了话,永琪松口应是,依礼送别夫子,只是看起来如此端正清冷的永琪,今日在旁的人眼中看来不知怎的好似多了几分晦暗不明的危险意味,看来竟好似一直盯着猎物的狼一般。
无端惹得人心觉发瘆,更是觉得永琪迈出去的背影都透漏着算计来。
反观芸角,却是整个人都成了蔫儿蔫儿的小白菜,苦巴巴的小脸上没了许多水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