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李玉在翊坤宫门前见着了和江太医相谈甚欢的惢心。
而原本准备送出的玉簪,此刻在袖子里不知怎的好似扎手得厉害。
惢心李公公,你这是去哪了呀,怎的脸色如此难看。
李玉这才好似回过神来,对着惢心他笨拙地转换话题
李玉啊,江太医这是才去给懿主儿诊过脉吧,这是要回太医院?
惢心听见李玉说起如懿,面露为难之色
惢心唉,主儿为着海贵人忧心,这整日里总吃不下饭来。
李玉跟在皇上身边,说不知道分毫内幕是断断不能的,但是海贵人做的事情实在触怒龙颜,他必得慎言,所以也就不便多说。
正说着话,李玉来时一个小宫女匆匆跑来,近前看见原是舒贵人跟前的荷惜
荷惜李公公,你走的急,有东西落下了,主儿特命奴婢给李公公送过来。
拿来的正是李玉腰间的佩囊,只是若不细看是断断不能看出这与李玉的不是同一个。
李玉哪里不知此物并非他所属,但当着外人的面,李玉只能接过。
荷惜走后,江太医和惢心还在说着新进宫的舒贵人,只道她是为十足的清冷美人。
惢心舒贵人身体不大好也不知是怎的,如今可还好些?
江太医那日我当值,听太医署里为舒贵人诊脉开药的太医提了一嘴,说是郁结于心,心病还须心药医,唉!怕是舒贵人也不愿。
江太医的话惹得从旁的李玉心中更是一颤,也不做多留了,借口养心殿事情还多,脚步匆匆而去。
惢心看着李玉离去的背影,这才小声对着江太医说
惢心你说话小心些才好。
出了海兰的事情,江与斌是最受牵连的那个,只是皇上为了面子也好,为了谋划也好,未曾在明面上动江与斌,但是暗地里却不断地边缘化他,他现在就连在太医院也常常做些侍医的活。
惢心是好意,只是江与斌郁郁不得志,这话听在他耳朵里刺耳的很,好在江与斌的素养很高,没有发作出来,但是惢心细心,见江与斌皱了一下眉,便知为何。
惢心江太医,蛰伏是为了更好的来日,莫要为了此刻的不虞而伤怀才是。
惢心就跟个小太阳似的,总是能说到人心上,江与斌释然一笑,总不过日子难一些也倒是罢了,反正他会努力露脸的,早日为惢心谋一份前程。
江太医舒贵人清冷,我却独喜你的温暖。
江太医悄悄说完话,惹得惢心脸颊绯红,这便退了去,惢心却是留在原地愣愣的。
三日后,舒贵人身子大好,而当夜凤鸾春车便从舒贵人处开了出来,只是这位引得后宫艳羡的舒贵人却无甚多欢喜之意,愁容似乎伴随着她通身的清冷延绵。
当夜,李玉当值。
为着本分李玉他们这些侍寝太监是不能僭越看侍寝后妃的。
但是李玉就是鬼使神差地抬了一下眼,正撞见舒贵人愁绪绵绵的哀泣眼瞳,里面藏着舒贵人对他的情谊,和迫于王权的哀伤,被这样一个女子恋着,李玉承认他是有些心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