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他们是在一个祭司祭祀之后开始的。”
宿瑾戳了戳自己的下巴，思索道。
“仔细说说。”
“那是候是诅咒之战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前星神……啊不对，是星夜神在位的时候，当时我还和父母在一起，那年摩羯星域自然灾害频发，我们在星域边界，迟迟都没有得到星主的救助。”
“当时他们都认为摩羯星主已经抛弃我们这个地方的人，城主还是鼓励我们，给我们希望，一直在告诉大家星主一定不会放弃，这句话让我们一直等到泉水枯竭，土地干裂，食物短缺，城主的希望也磨灭了。”
“没过多久，城主她就自杀了，就是那个时候祭司出现了，那个人用城主的血与肉，在众人面前完成了一个祭祀，城主的身躯在我们面前消散。神奇的是，在祭祀过后，天空下起了雨，地面恢复到从前，人们的身体也回到从前那般。”
“自那之后，祭祀就开始变成了每半年举行一次，感谢赋予新生的恩人。”
“但是他们献祭的都是活生生的人。”
冥曦静静的听着，她曾经听星夜神向她提起过摩羯星域的事情，星夜神告诉她当时的灾难是她与摩羯星主伊澜殷一同处理的，几乎全域都得到了救助，怎会单单落下那个地方。
（注：前任摩羯星主，伊澜殷）
“你们城主，你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她那是一个很好的姐姐，叫莫非予。”
“在些日子里，城主经常用自己的力量维持家园，也时常叹息自己没有能力保住这里。”
“她是第一个献祭的人，本来关于莫非予的雕像和画像是有的，只可惜雕像已经在叛乱是毁了，画像也被烧了。”
冥曦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们当时真的没有得到星主的援助吗？”
“没有。”
“城主曾经送出去好多求救信息，不知道外界有没有看到。”
冥曦：“那祭司，长什么样子，记得吗？”
宿瑾：“他一直戴着面具，看不见长什么样子，神神秘秘的，除了祭祀都不露面。”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跟我说这么多。”
“星主，你的问题只要我知道我都会回答你的。”
宿瑾展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仿佛阳光破云而出。冥曦愣了一秒，回应一个温柔的微笑。
夕阳缓缓沉入天际。不久，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悬于深邃的天穹之中。伴随着最后一抹余晖的消逝，夜幕如轻纱般缓缓铺开，银白色的月光倾泻而下。
—————
“宿瑾，你和我一起，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冥曦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身上繁琐的衣裙，对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宿瑾说道。
“塞莉娅也要去的。”
宿瑾垂着眼眸，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她害怕塞莉娅，又想跟着冥曦去，很长的思想斗争过后她没有拒绝。
“塞莉娅不会做什么，不用害怕，有我在。”
冥曦不会劝她去克服对一个人的恐惧，她不知道原因，无法干涉一个人的想法。
宿瑾：“星主，我们要去哪里？”
冥曦对着镜子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倒是门口传来第三个人的声音。
“祭坛。”
宿瑾透过镜子看到站在门口的塞莉娅，身体一抖，强忍恐惧仔细一看，塞莉娅的长发不知何时剪短了。
“星主，您去祭坛做什么，那里很危险啊。”
“能有什么，宿瑾，你看她身上的衣服，是不是和祭祀的服装很像啊。”
塞莉娅双手环胸，靠在墙上，饶有兴趣的打冥曦今日的装扮。
她谈吐间没有刚来这里时的磕磕绊绊。
“我推荐的，好看吗？”
“你……星主，你难道是去祭祀，不行，不可以，不可以，很危险。”宿瑾有些着急，她知道冥曦身上穿着的是祭司的服装，可她知道除了第一个祭司，其他祭司没有活着走下祭坛的。
宿瑾还想说什么，被冥曦开口打断了。
“这是我的决定，和她无关，我有把握，没事不用担心。”冥曦起身走到宿瑾身边，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
冥曦穿着一身白色的古风长裙，身上披着银色的斗篷，上面挂着金色的小铃铛，兜帽盖住了她白色的长发，腰间缠绕着金色的小铃铛，她一步一步踏上祭坛，身上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不断作响。
她站上祭坛的那一刻，晴朗的天空变得乌云密布，一束光直射这祭坛，她抬头直视太阳的光线，眼睛染上了金色。
她抬手看着阳光洒在手心处，微微一笑。
那让她来看看她能不能走下这个祭坛。
她闭上眼睛在祭坛上起舞，每个转身轻盈而优雅，婉约动人，四周的灵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动，随之起伏波动，与舞者共鸣。
一缕缕阳光如利剑般穿透厚重的云层，洒向大地。随着光芒的逐渐汇聚，整片天空也慢慢恢复了它原本的模样。
金色的光点环绕在祭坛周围，她逆着光完成最后一个动作。
她缓缓睁开眼睛，血色的瞳孔完全被金色替代，光线温柔地拂过她的身躯，赋予了她一层圣洁而不可侵犯的光辉，宛如降临尘世的神祇，庄严而又遥远。
祭坛下的两个人看着祭坛上的那个人，愣在那里。
宿瑾专注看着祭坛上的人，完全忘记了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另一个人，“好美……”
塞莉娅看着冥曦金色的瞳孔，透过冥曦她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人，她喃喃自语道：“舞祭……”
感叹冥曦第一次祭祀，却做到了以往祭祀做不到的效果——世间共鸣。
她的愿望强烈而纯净，跨越了无形的界限，去往世间的脉搏，而世间亦给予真挚的回应。
这场祭祀没有任何祭品，却达成了双方的共鸣。
她可以，或许只有她可以。
塞莉娅见过很多祭祀，她已经厌倦了为了欲望而祭祀的人，渐渐的也淡忘了，祭祀原本的目的是为了给人们祈福。
今日她见到了一场没有任何欲望的，一场干干净净的祭祀，世间也给予她，最为热烈的回应。
冥曦看着她们两个人，看着周围流转的金色光点。
她很庆幸会站在这里。
她缓缓走下祭坛，金色的瞳孔恢复成往日的血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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