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呐,他这个人吧,向来会装,他只会让我们看到他让我们看到的,若是他刻意隐瞒的,定然不会让我们知道一点。
除此之外就是毒发,连身体都掌控不住的时候,也别想着隐瞒了,那个时候他柔弱的像只小猫。
在外人看来李莲花对我推心置腹知无不言,可是事实呢,十年,我的攻略进度仅仅只是百分之十五。
在很多个瞬间,他的挂念、担忧、紧张、慌乱……到最后我都要以为他对我是情根深种了。
可是系统一次一次的将事实摆在我面前,他是礼貌疏离的,是柔和敷衍的,十年前的那场大战抽走了他很多东西,他的傲骨,他的自矜,他的恣意,甚至是他的情感。
他能活到现在无非是心中的执念吧,那我呢,我会成为他活下去的希望吗?
日落西山这会儿,人是最脆弱的,情感也是最为忧郁的,总是会给自己带来一些不必要的惆怅。
我撇了撇嘴,盯着青年隽秀的面容无声的叹气,生出一种强大的无力感。
青年额前的刘海凌乱的搭在眼睑处,呼吸并不平稳,眉头总是无意识的锁了又锁,这碧茶之毒让他这么多年来就没有睡过一次安稳的觉。
你说可不可笑,一个小小药魔炼制出的毒却困住了天下第一,让天下第一往后的十年都饱受摧残。
我坐在他的床上,手指从他的脾脏移到心口的位置。
方多病说的还真没错,看着好说话,其实心里冷冰冰的,谁都走不进你的心。
我缓缓俯身,嘟着嘴巴想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睡个安稳的觉吧,我的花花,我的天下第一。
谁知李莲花突然伸手掐住我的脸颊,声音还带着刚醒来的慵懒:“李荷花,你胆子日益见长啊!”
他说完话后,才慢悠悠睁开眼睛,那双眼睛中和了柔弱及病态,让他看着宛如老狐狸般的狡猾精明。
“……你听我解释……”我慌乱的推开他的手。
但是李莲花不打算放过我,他坐起来,掐着我的脸把我往他面前拉。
“嗯,解释吧。”他带着戏谑的双眸看着我目不转睛。
我使劲扒开他的手:“我刚刚只是想帮你盖被子,结果你就醒了。”
李莲花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这样啊。”
他的语调故意拖得很长,那双眼睛仿佛早就已经看破一切,就等着我坠入自投的陷阱。
有些东西他并非不清楚,只是自己的寿命也不过一年期许,如何给得起她想要的陪伴。
与其经历得到后再失去的万般苦楚,不若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不想给她织造一场美梦,然后再亲手捏碎。
梦醒后的孤寂空缺,痛得就像心活生生被剜掉一块,他不舍得她痛。
朴锄山。
七具无头尸体的事情在这里传得沸沸扬扬,我到人多的集市打听消息,李莲花则是支着医摊眼光八方耳听四路。
而在这途中,不出意外的我们遇到了方多病,且沾着他的光混进了黑市。
紧接着凭借着素手书生的名号,在庄主的坐庄下,跟着一群道上有名的土夫子进了芳矶公主的墓室。
随行的还有一个小孩子,穿着黑衣背着大刀,我的心里浮现了一个猜想,再加上李莲花的反应,更加笃定他就是笛飞声。
只是他太过于傲慢,惹得这场宴会不欢而散,夜里狮虎双煞死了一个,将这场盗墓的氛围推向了一个高度。
进入墓室前,出了人命,大家都相互猜忌不信任,不少人也打起了退堂鼓。
只是庄主手段狠辣,提前给大家的酒水里下了毒,逼迫着大家为他效命,得亏是李莲花一早就看穿了庄主的计谋,我们这才免于一难。
墓室我们进了,但是一行土夫子也死伤无数。
观音垂泪近在眼前,这是能救花花的至药,我势在必得。
但是我低估了规则的力量,更准确的话,我没打过笛飞声,他出阴招。
最后的时刻,李莲花将观音垂泪丢给笛飞声,虚晃一招后,拉着我离开了古墓。
“婆娑步?”
“你果然是李相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