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里桃沢的思绪不可避免向某个可能性上靠拢。
希望不是吧,但如果真的是……她好像也做不了什么。
月见里桃沢送了送自己手里的花束想摘一支插到花瓶,却发现无论怎么比划都显得余赘,在第不知道多少次觉得分摘花瓣都显得缺少层次美感后,月见里桃沢终是将花重新插回了自己怀里。
总不能强插进去吧,那多破坏美感……
不过就算是月见里桃沢放弃了折磨花瓶准备离开,花束却不见得选择放过她。
不知是月见里桃沢力气过大,还是说这精致的花束到底中看不中用,刚刚那一扯基本算是让那根本算不得牢固的包装散了架,若是只单纯走路还好,偏偏月见里桃沢又要腾出手拿东西,这一只手在身前夹抱着稍一不平衡便是东倒西歪,像下一秒就要摔散到地上一般。
没办法,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过于狼狈,月见里桃沢只好先弃了离开的新,将花卧铺到门口小桌上,琢磨着找个胶带先简单凑合一下。
但实在是对家里不甚熟悉,月见里桃沢也不知道有没有胶带这种东西,只能稍作翻找,也正是这随手的一翻,彻底改变了月见里桃沢那即见南墙的惨烈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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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认真生活的十几年都是假的……”
“没有如果。”
因为月见里桃沢真的有那么一天。
随手的一翻并没有让她找到最简单常见的胶带,而是发现了更日常的一叠相框照片。
两个人的亲密无间,是月见里桃沢一个人的凌迟。
她其实在看到玫瑰花已经自己妈妈夜不归家时就设想到过很多可能,就像她可能有了一段新的恋爱,她可能要有一个新的家庭,她可能要去照顾一个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家庭,亦或者她还会有一个孩子。
她可能会离开她,月见里桃沢不认为新的家庭会出现自己,但如果她真的能得到幸福,她其实并不介意这样的事情发生。
就像这个球拍,哪怕早不包含着关注与关心,但对月见里桃沢而言扔带有独一无二的收藏意义。
月见里桃沢甚至想过,就算对方不够优秀,以自己现在的成绩,她也可以养着她的新家庭,甚至以此为钳制,哪怕是装也给她一个绚丽的梦。
但十几年的经历的根深蒂固,月见里桃沢从没想过先梦碎的会是自己。
多可笑,到头来她才是那个被算计的什么都不剩,一无所有还帮忙输钱的可怜人。
照片上的不是别人,是月见里桃沢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做梦都忘不掉的——父母。
她自虐般一张张看过去,这一叠里有五年前,有三年前,日期有去年有今年,甚至有前天。
眼泪一颗颗砸下,压颤了照片也压的月见里桃沢喘不上气,抬不起头。
她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真的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这样。
到底是怎样的过错,让她得到这样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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