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孟鹤堂打完电话，张九泰又打给了何九华约他在四合院见面。
之前晾着他是要让他也尝尝秦霄贤当时的感觉，虽然这不及千万分之一。现在到了是告诉何九华真相的时候了，他会带着对秦霄贤的愧疚和为自己做过蠢事后悔的过一辈子。
何九华到四合院的时候张九泰已经在了“旋儿在哪？我要见他。”
张九泰冷漠的看着何九华“好，我带你见他。你跟我过来。”
何九华跟着张九泰走进里屋，桌子上放着一个相框，是背对着自己的。张九泰侧身让出位置让何九华上前。
何九华走到桌前，拿起相框面对自己。那一眼，他的手不停颤抖。“啪。”一声，相框掉落在地上，照片朝上，玻璃碎裂。照片上的人，笑容灿烂；但照片的颜色，是黑白的。
“我问你秦霄贤呢，你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看到照片的何九华自然是知道代表什么，可是这要他怎么接受。
张九泰挣脱开禁锢住自己双臂的手“呵，不懂什么意思吗？好，我来告诉你，秦凯旋死了。死在了美国。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何九华就像被宣判了死刑一样，嘴张了好几次才发出声音“不会的。是你把他藏起来的对不对。他不会死的……”
“你现在逃避现实有用吗？”
“他在哪？我想去看看他。”
“你不配去打扰他知道吗，何九华。”
“我知道。但是你就让我看他一眼，就一眼，可以吗？”何九华伸出手颤抖地比着‘1’。
“如果你真的爱他了解他，你就应该知道的。”
何九华看着地上的照片，慢慢蹲下捡起，小心翼翼地拂掉上面的灰尘嘴里念叨着“不会的，他不会丢下我走的，他舍不得的。”
张九泰看着何九华这样觉得很好笑，人总是拥有时不知道珍惜，等失去了还去欺骗自己又有什么用。没再理睬他，走了。
何九华就一个人坐在地上，一遍一遍的抚摸着照片上秦霄贤的脸。秦霄贤的温度他还清楚地记得，可是现在摸到的只有冰冷了。
张九泰刚走孟鹤堂就来了，看着蹲在地上拿着照片的何九华“九华，我就知道你在这。你还好吗？旋儿的事我知道了，人走了你再怎么消沉都是空的了，我们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生活的，这样旋儿看着也放心。你说呢？”
“……”何九华没有给任何反应，姿势换成了俩手叠着把照片放在胸前。孟鹤堂见他这样也不放心，要是自己走了等会何九华一个想不开再出点什么事就完了，就在旁边陪着何九华坐了很久很久。
第二天太阳升起，靠在椅子上睡着的孟鹤堂醒来发现屋里就他一人，何九华并不在。一下站起来，找遍所有房间都没发现人，着急忙慌地往外跑，拿出电话给何九华打电话的时候看见何九华就站在花坛前。拿着浇花壶在给已经枯死的桔梗浇水，孟鹤堂知道何九华现在需要的是时间来接受这个事实就没有过去打扰他。
何九华猛地抬头，想起来什么“我知道了，我知道他在哪了！”扔下水壶跑到屋里拿起手机就要往外冲，孟鹤堂问他想起什么了，根本没得到回应。抓住何九华的手“你要去哪，我送你。”
“机场。我要去美国。”
他想起秦霄贤跟自己说过对未来生活的憧憬，俩人本来说好等过段时间空闲了就去国外玩几天。今天浇水的时候看着桔梗花何九华就知道秦霄贤在哪里了。
何九华又一次不顾一切，连行李都没有带，就为了秦霄贤；只是这一次飞机落地的那一头不会再有人就算是凌晨也会去接他了。
孟鹤堂送何九华过了安检后给张九泰打了电话“九华去美国了，我刚送他上了飞机。”
张九泰知道何九华迟早会知道秦霄贤葬在哪里“随他吧，如果他觉得这么做可以弥补的话。”
花已经枯了，你再浇水都是多余；就像人已经没了，你再怎么做，都是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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