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讨厌他们,只是孤家寡人惯了突然有同伴不太习惯……这是其一。我的确怕他们再度离我而去。还在学校的时候,我依稀记着老师曾问过这么一个问题:生离和死别哪个更痛苦。
可能是年少轻狂接触不到缱绻的情爱,所以我记得很清楚,一多半同学答的都是死别,在他们看来亡者才是人灵魂最深处的痛,脱口而出的那种。只有坐在靠窗位置的转学生在一片吵杂声中笑了出来,明明中间隔了一排,我至今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听得那么清楚。
他认识她,她算是他半个发小了,至于为什么是半个,用殷灵的话说:那女的神出鬼没,今天活不见人,说不定明天又从哪个角落里蹦出来了。
到班级之后,以她温柔亲和的性格很快和同学们打成了一片,这也就不乏提到她的名字了。嫣然国色带朝酲。诗句倒是典雅的很,渐渐熟络之后不止有一个人问过为什么是嫣而不是嫣然,她本人则是神秘一笑,很巧妙的转移了话题。
因为有了固定职业,她也就不怎么玩失踪了,她不怎么听课,成绩也勉勉强强算个中等。因此不止有一个老师找她谈过,如果她能把看课外书的心思和时间放在学习上哪怕二分之一都不会是这个成绩。
她付之一笑,一般老师见她这样屡教不改也就不再搭理了。偏偏有一个不识趣的几乎每星期都要找她谈一次话,差点打破了他的几率……虽然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他路过办公室门口的时候隐约听到那老师的逼问,具体内容没听清,以他的猜测还是那些老生常谈。
被找谈话的第二天,她突然就消失了。以往还会留封信或者纸条告诉大家不要担心之类的,这次却不曾跟任何人打过招呼。
直到他在冒险协会看到她,长发被染成银白色,由黑色发窟固定,清丽绝伦的脸浓妆艳裹,不是很协调。她笑,我叫陆嫣,前辈好。
她行踪诡秘,性格不是真的飘忽不定而是而是没有人和她交过心。在冒险协会也只是挂着引导者的名号,没人见过她口中队伍,他甚至怀疑过存在性。直到那次他所率领的羽之队遇到了意外的困境。
遍布着机关暗器的房间逼仄,四个人绷紧神经挤在角落里,唯一的出口在他们进来时已经被机关锁死。每块米白色的地板下都暗藏玄机,足以一刀见血的钢丝线离地板不到一英寸几乎密密麻麻铺满一层。墙壁上刀刃的位置难以捉磨,加厚的玻璃想打破非常困难。君子竹的盆栽里迷药缓缓扩散,吸顶灯释放的烟雾渐渐遮住天花板。
正在所有人都以为没希望的时候,她带着两个人闯了进来,对,两个人。事后据她介绍,分别是洛缈和洛潇,一条银环蛇和一只梟。他也是才知道她腰间还有一把软剑防身的,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她取下发带抛出一个纸包钢丝线瞬间断开,迷雾也被进来的新鲜空气替换。
她救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