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我再说一遍，这个计划蠢到家了。
张伟把军刀狠狠扎进茶几，刀尖离我大腿只有两厘米。我咽了口唾沫，悄悄把腿往后缩了缩
三天了。断水断电的第三天，我们五个挤在这间弥漫着汗臭和泡面味的公寓里，听着外面丧尸的抓挠声，争论着毫无希望的逃亡计划。
苏塔塔那您倒是提个不蠢的计划啊，兵哥。
苏塔塔往脸上拍着最后一点精华液
苏塔塔还是说您打算在这儿等到我的护肤品用完？要知道——
雷不惊——等到那时候，我们会先被饿死。
雷不惊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按着手柄
雷不惊我的Switch还剩18%电量...这是真正的生存危机
小女孩小雨安静地坐在角落，抱着她那只沾血的泰迪熊。自从张伟把她救回来，她就再没说过话。
我推了推眼镜，把笔记本转向张伟
周晓阳看这个数据，我的香水确实能干扰丧尸嗅觉。只是持续时间太短，配方也不稳定...
张伟扫了一眼我的笔记，表情像生吞了只苍蝇
张伟你用emoji当化学符号？
周晓阳那是分子结构图！
张伟听着，书呆子
张伟一把揪住我衣领
张伟外面那些东西只要闻到一点活人味儿，就会把我们撕成——
苏塔塔等等！
苏塔塔突然尖叫
苏塔塔周晓阳你刚才说什么？持续时间短？
周晓阳啊？我说香水效果只能维持十五分钟左右——
苏塔塔和雷不惊对视一眼，突然同时跳起来。
苏塔塔十五分钟大挑战！
雷不惊十五分钟大挑战！
他们异口同声地喊道。
张伟一脸茫然，我则瞬间明白了他们的意思——那是个风靡短视频平台的挑战活动，参与者要在十五分钟内完成各种离谱任务。
周晓阳我们可以改良配方，把香水效果稳定在十五分钟
我兴奋地翻出所有香水小样
周晓阳这段时间足够我们冲到小区超市拿物资了
雷不惊我可以设计路线！
雷不惊调出手机地图
雷不惊就像《生化危机》速通路线，避开丧尸重生点...
苏塔塔然后我用彩妆加强伪装效果！
苏塔塔翻出一堆瓶瓶罐罐
苏塔塔遮瑕膏盖住活人气味，修容制造丧尸般的面部凹陷...
张伟看着我们热火朝天地讨论，表情从震惊到无奈，最后变成某种诡异的妥协。
张伟你们认真的？要把生死攸关的突围行动，搞成什么...美妆游戏直播？
小雨突然拉了拉张伟的衣角，递给他一张画：五个歪歪扭扭的小人站在超市门口，其中一个手里拿着发光的瓶子。
张伟盯着画看了很久，长叹一口气
张伟...行动计划必须按我说的来。
三小时后，我们全副武装站在门口。
苏塔塔给我们每个人都化了"丧尸伪装妆"——青灰色的底妆配上逼真的"腐烂伤口"，连张伟都不得不承认效果惊人。雷不惊则用无人机侦查了路线，规划出一条避开丧尸群的路径。
周晓阳记住，屏蔽剂只有十五分钟效果。
我分发着改良后的香水小样
周晓阳喷在衣服和裸露皮肤上，千万别进眼睛。
张伟检查着我们的"武器"——这次不再是平底锅和自拍杆了。他用公寓里的材料做了几把简易长矛，矛头是厨房刀具绑在拖把杆上。
张伟行动分为三个阶段
张伟在地上画出示意图
张伟第一阶段：周晓阳喷洒屏蔽剂，我们安静移动到超市。第二阶段：雷不惊用无人机引开超市内丧尸，我们快速收集物资。第三阶段...
雷不惊第三阶段当然是跑啊！
雷不惊插嘴道
张伟瞪了他一眼
张伟第三阶段，掩护撤退。任何情况都不要恋战。明白？
我们点点头。我注意到小雨紧紧抱着苏塔塔的腰，而苏塔塔——出乎意料地——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周晓阳准备
我按下香水喷头
一股诡异的香气弥漫开来，像是腐烂的玫瑰混着薄荷味口香糖。张伟的脸皱成一团，但不得不承认...确实闻不到活人味了。
周晓阳行动开始！
张伟轻轻推开门。走廊里，两个丧尸正在啃食一具尸体。闻到香水味，他们困惑地抬起头，灰白的眼珠转动着，却似乎"看"不见我们。
张伟慢慢走
张伟用气音说
张伟别突然移动
我们屏住呼吸，贴着墙缓缓前进。经过丧尸身边时，我几乎能闻到他们身上的腐臭味。小雨死死抓着我的衣角，指甲都掐进我肉里。
楼梯间里满是干涸的血迹和碎玻璃。每下一层楼，我的心跳就加快一分。香水真的有效吗？如果突然失效怎么办？如果——
雷不惊左转，十米后就是超市后门
雷不惊小声说
雷不惊无人机就位
我们蹲在超市后门的垃圾箱旁。透过玻璃门，能看到至少二十个丧尸在里面游荡。
张伟第二阶段开始。
雷不惊操作无人机从正门飞入，同时播放起震耳欲聋的《最炫民族风》。丧尸们齐刷刷转头，嘶吼着朝声源扑去。
张伟就是现在！
张伟撬开后门锁，我们鱼贯而入。超市里一片狼藉，但货架上居然还有不少物资。按照事先分工，我们分头行动：
张伟警戒，我收集药品和电池，苏塔塔直奔女性用品和护肤品区（"末日也要活得精致！"），雷不惊则负责食物和水。小雨跟在他身后，默默往背包里塞糖果和巧克力。
张伟十二分钟！
张伟低声提醒。
我的背包已经塞满了抗生素和止痛药。正当我伸手去够最后一瓶酒精时，货架对面突然出现一张腐烂的脸——一个穿着超市制服的丧尸正对着我嗅闻。
我僵在原地。屏蔽剂失效了？还是我喷得不够？
丧尸歪着头，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然后...它打了个喷嚏，晃晃悠悠地走开了。
周晓阳卧槽..
我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雷不惊周晓阳！快来！
雷不惊在生鲜区挥手
雷不惊这里有冰柜还在运转！
我跑过去，看到冰柜里堆满已经开始解冻的肉类。雷不惊正疯狂往背包里塞牛排。
周晓阳你带这么多肉干嘛？又没电保存！
雷不惊你懂什么！这是战斧牛排！平时卖998一份！现在免费！
雷不惊压低声音说道
张伟八分钟！
张伟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我们迅速汇合。苏塔塔的背包鼓鼓囊囊，除了卫生巾和牙膏，居然还有三瓶精华液和一把按摩梳。
苏塔塔必需品！
她理直气壮地说
正当我们准备撤离时，超市前门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无人机的音乐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嘶吼。
周晓阳被发现了！快走！
我们猫着腰向后门跑去，却被一阵刺眼的手电光晃得睁不开眼。
青龙帮站住！把物资留下！
三个彪形大汉堵在后门，手里拿着钢管和消防斧。
张伟立刻挡在我们前面
张伟我们只要了必需品，超市里还有很多——
青龙帮少废话！
领头的男人冷笑
青龙帮现在所有物资都归青龙帮管。想活命就乖乖上交！
我这才注意到他们手臂上都绑着青色布条。短短三天，就已经有幸存者组成掠夺团伙了？
雷不惊青龙帮？
雷不惊小声吐槽
雷不惊这名字也太土了吧？
周晓阳五分钟！
我急得冒汗
周晓阳屏蔽剂要失效了！
张伟显然也意识到情况危急。他缓缓放下背包，同时给我们使了个眼色。
张伟好，物资给你们
张伟把背包踢过去
张伟让我们走
领头男人弯腰去捡背包的瞬间，张伟一个箭步冲上去，军刀抵住对方喉咙
张伟你们先跑！
我们抓起背包就往外冲。身后传来打斗声和怒吼，紧接着是丧尸的嚎叫——屏蔽剂失效了，丧尸们闻到了新鲜血肉的气味。
周晓阳张伟！
我回头大喊
张伟别停！按计划撤离！
张伟踹开一个扑来的丧尸，转身追上我们。
我们狂奔回公寓楼，身后是青龙帮成员与丧尸混战的惨叫。冲到五楼时，所有人都瘫倒在地，大口喘气。
雷不惊刺...刺激...
雷不惊上气不接下气
雷不惊比...比游戏刺激多了...
苏塔塔第一时间检查她的战利品
苏塔塔谢天谢地，精华液没碎！
小雨默默数着背包里的糖果，然后递给每人一块巧克力。连张伟都接过来，揉了揉她的头发。
张伟干得不错，菜鸟们
张伟难得露出赞许的表情
张伟虽然计划还是蠢得要命...但执行得还行
我检查着香水瓶里剩余的液体，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周晓阳屏蔽剂只够用两次了...而我们还没搞到制作原料
张伟的表情又阴沉下来
张伟所以？
周晓阳所以...
我看向窗外远处隐约可见的城南
周晓阳如果要去军事避难所，我们得先找到一家化妆品工厂。
苏塔塔的眼睛瞬间亮了
苏塔塔你是说...去莱雅集团工业园区？那里有全亚洲最大的——
周晓阳——化学实验室
我点点头
周晓阳而且储存着制作香水所需的所有原料。
雷不惊哀嚎一声
雷不惊非要去丧尸堆里拿化妆品？你们真可怕！
张伟看着我们，表情复杂得难以形容。最后他摇摇头，从背包深处掏出一盒东西扔给我。
张伟拿着。军用兴奋剂。必要时候能让你48小时不睡
我愣住了
周晓阳你也支持这个计划？
张伟不支持
张伟冷笑
张伟但比起跟你们这群疯子争论，我更愿意省点力气多杀几个丧尸
那晚，我们围坐在烛光下分享来之不易的食物。雷不惊甚至用最后一点电给我们手机充电。
苏塔塔敬我们的第一次团队合作！
苏塔塔举起矿泉水瓶
雷不惊敬丧尸屏蔽剂！
雷不惊附和道
周晓阳敬...敬活着。
我小声说
张伟没说话，但举起了水瓶。小雨则把她的泰迪熊放在中间，像某种奇怪的吉祥物。
窗外，月光照亮了这个陷入黑暗的城市。远处偶尔传来爆炸声和惨叫，但此刻，在这间充满香水味和泡面气息的公寓里，我们暂时安全。
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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