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暖阳斜斜地洒在天玄宗的浣衣池边,捣衣声此起彼伏。裴晏清蹲在池边,望着手中沾满草屑的云锦法袍,锦缎上金线绣的云纹早已被泥浆糊得面目全非——这是他前日跟随顾初阳练剑时,不慎摔进泥坑的"战利品"。
"不就是洗衣服吗?本殿下连妖兽都能对付!"他撸起袖子,学着其他弟子的模样,将衣服泡进水里。浮生镜立刻弹出弹幕:
【小王爷:我不信邪】
【前方大型翻车现场】
【建议提前准备针线包】
裴晏清抓起一把皂角粉撒进水里,用力揉搓起来。可云锦布料哪经得起这般折腾,没几下就被搓出个大洞,金线也纷纷断裂。他慌了神,越扯越大,最后整件衣服变得千疮百孔,活像件乞丐装。
"这......这一定是皂角粉的问题!"他涨红着脸辩解,全然没注意到一旁洗衣服的女弟子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浮生镜疯狂刷屏:
【皇家の家务苦手】
【裴晏清:我不要面子的吗】
【建议改行当裁缝(不是)】
夜幕降临时,谢羽瀚正在灯下研读《玄门药理》,忽然听见窗外传来窸窸窣的响动。他推开窗,只见裴晏清鬼鬼祟祟地抱着一团东西,正要往角落里的垃圾桶扔。
"殿下,这是......"谢羽瀚一眼就认出那破破烂烂的布料,正是裴晏清白天失踪的法袍。
"没......没什么!"裴晏清支支吾吾,耳朵通红,"就是件不要的衣服!"
谢羽瀚叹了口气,接过衣服:"明日还要穿呢,我补补。"月光下,他取出随身带着的针线包,银针在指尖灵活穿梭。他本就出身书香世家,幼时跟着母亲学过女红,此刻绣起补子来,针脚细密均匀,比御绣房的嬷嬷还要精致。
"谢公子这针脚,比御绣房的嬷嬷还细!"丁霁白不知何时冒了出来,手里还捧着刚出炉的"改良版桂花糕"——表面焦黑,散发着诡异的酸味。他凑到谢羽瀚身边,眼睛瞪得溜圆,"你该不会是隐藏的绣娘吧?"
谢羽瀚耳根微红,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别胡说。"可心里却泛起一丝暖意,在丞相府时,这些针线活都是母亲做的,自从离家修仙,许久未曾触碰。
夜深人静时,裴晏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白天洗衣服的糗事,又想起谢羽瀚认真补衣服的模样,心里五味杂陈。他悄悄爬起来,想把衣服再偷出去扔掉,却发现原本放在桌上的法袍不见了踪影。
第二天清晨,裴晏清顶着黑眼圈推开房门,却看见谢羽瀚蹲在屋檐下,手里还是那件破法袍。晨光中,他正在给衣服绣上崭新的云纹补子,旁边放着小半盒金线——竟是他偷偷藏起来的私人物品。
"殿下,"谢羽瀚抬头,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这次补得结实,再摔十次泥坑都没问题。"
裴晏清鼻子一酸,突然觉得眼眶发烫。从小到大,皇兄虽然宠他,却从不会为他做这些琐碎之事。他别过脸去,小声嘟囔:"谁......谁要你补了!"可手指却不自觉地摩挲着衣料上细密的针脚。
浮生镜立刻弹出弹幕:
【老母亲の爱】
【谢羽瀚:养崽日常】
【裴晏清:口是心非第一名】
丁霁白举着他的"黑暗料理"凑过来:"尝尝我改良的桂花糕!这次加了灵蜂蜜,保证不酸!"话音未落,顾初阳正好路过,瞥见裴晏清身上的破洞法袍,挑眉道:"新款式?"
裴晏清涨红着脸,抓起法袍就往屋里跑。身后传来丁霁白的笑声,还有谢羽瀚温柔的叮嘱:"殿下,记得换衣服吃早饭!"
山风掠过屋檐,带着远处丹房飘来的焦糊味——丁霁白的桂花糕八成又烤糊了。裴晏清抱着修补好的法袍,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或许,这就是皇兄常说的"人间烟火气"吧。而此刻的浮生镜中,弹幕还在不停刷新:
【这是什么温馨日常】
【建议改名叫《论丞相公子的带娃日常》】
【离谱修仙团又添新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