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条件是？」

「林小姐手中的四家铺面，我想收购其中两家。」

我沉默片刻，笑了，「霍公子怕是不知，那四家铺面，每月可进项白银千两。」

「我知道。」他轻抚琴弦，「但林小姐若输了官司，怕是连一两也得不到。倒不如将计就计，断了徐家后路。」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更何况，徐家背后另有其人，此事远非表面那般简单。」

我心下一惊。霍寒知道的似乎比我想象的多。

「霍公子既然出手相助，想必是与徐家有过节？」

「非也，」他慢条斯理地倒了杯茶，「只是看不惯有人恃强凌弱，仗势欺人罢了。」

「恕我直言，霍公子看起来也不像个行侠仗义之人。」

「林小姐果然慧眼。」他轻笑，「实不相瞒，我对林家在江南的商路颇感兴趣，想与林小姐合作一二。」

「合作？」

「我有船队，缺的是货源和销路。林家有货，缺的是安全运输。若能联手，何愁大业不成？」

我心念一转，明白了他的意图。这个霍寒，远不止表面那般简单。

6.

深夜，我翻阅父亲留下的账簿，查找关于霍寒的蛛丝马迹。

「小姐，找到了！」春儿从一堆文书中抽出一页，「三年前，父亲曾与一个姓霍的商人有过一笔大生意。」

我接过一看，是一份海运契约，记载着与霍家合作运送丝绸至海外的交易。利润丰厚，但最后一笔账目中写着「货损三成，霍方全责」。

「怪不得霍寒对林家商路感兴趣，」我喃喃道，「他是想重新建立合作关系。」

「小姐，这霍寒到底是什么人？」春儿担忧地问。

「不知道，」我合上账簿，「但他既然能影响知府判决，身份定不一般。」

次日清晨，丁毅又来访，带来一封信。

「我家主人说，今日午时三刻，会有人去徐家催债。林小姐可派人暗中观察，自会明白。」

果然，午时刚到，就见一队人马闯入徐家，领头的是城中最大的高利贷郑员外。

「徐家主，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三个月前借的五千两，本息共六千两，今日该还了！」

围观的人群中，我看到了霍寒的身影，他朝我微微颔首。

「郑员外，我们徐家什么时候向你借过钱？」徐父脸色铁青。

「怎么，想赖账？」郑员外拍拍手，几个打手上前，「这是你亲笔画押的借据，敢说不是？」

徐父接过一看，面如死灰，「这...这不是我签的！」

「大家评评理！」郑员外高声道，「徐家败落已久，四处借债度日。如今官司在身，连最后几处铺面都保不住了，难怪要赖账！」

一时间，徐家门前人声鼎沸。

我暗中观察，心下了然。霍寒不知用何手段，搞到了徐父的笔迹印章，伪造了借据。这一招，直接打击了徐家在民间的信誉，更坐实了他们家道中落、负债累累的事实。

如此一来，徐家在官司中的说辞便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