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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血契

女帝独宠:帝后娇夫别想逃

暴雨砸在琉璃瓦上的声音像千万颗玉珠倾泻。冷曦踹开寝殿大门时,龙床边的铜镜正在往下淌血珠。不是水汽凝结的那种——是粘稠的、带着铁锈味的血,顺着鎏金镜框蜿蜒出蛛网状的痕迹。

"陛下!"赵将军想跟进来,被她一个手势钉在门外。殿内没点灯,闪电劈下来时,铜镜里映出她染血的龙袍,也映出龙床底下那个黑黝黝的洞口。地砖缝隙里渗出的血正被雨水冲淡,露出底下发光的星纹。

冷曦蹲下来,指尖刚碰到最亮的那颗星,整张龙床突然"咔"地平移三尺。腐锈味混着血腥气从地洞里喷出来,熏得她眼前发黑。耳后的日纹突突直跳,烫得像有人拿烙铁按在上面。

铜镜突然发出"嗡"的震颤。镜面漾起波纹,汪奕凡苍白的脸浮现在血水里。青年被锁链缠在井壁上,嘴唇干裂得翻起皮,锁骨下的月纹正在渗血。那些血珠没有下落,反而悬在空中组成残缺的卦象。

"奕凡?"冷曦的指甲掐进掌心还没愈合的伤口,"地宫塌了你怎么——"

"三日..."汪奕凡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离开地宫...已经三日..."

冷曦猛地回头看向更漏。铜壶滴漏显示,从太庙地宫崩塌到现在,不过半个时辰。又一道闪电劈过,这次她看清了——汪奕凡身后的井壁在蠕动。不是石头,是无数细如发丝的锁链在生长,正慢慢缠上他的脚踝。

"镜中时间...比外面快..."汪奕凡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里混着黑砂,"锁链在吸我的血...每滴血都在让卦象更完整..."

冷曦扯开衣领对着铜镜。她耳后的日纹此刻金线暴凸,与汪奕凡心口的月纹同样在渗血。"怎么破阵?"

铜镜突然泛起黑红色涟漪。先帝虚影从血水里浮出来,干枯的手指穿透镜面掐住冷曦下巴:"当年就该把你们炼成灯油!"声音尖得像瓷片刮骨,"双生子祭...日月同辉者当以骨血为祭..."

剧痛从耳后炸开。冷曦看见自己十六岁时的记忆碎片——先帝握着星纹刻刀,两个啼哭的婴儿被按在祭坛上。襁褓上绣的海棠纹在渗血,而更小的那具金棺就摆在旁边...

"陛下!"汪奕凡的喊声把她拽回现实。青年正拼命把锁链往自己心口按,那些铁链像活物般蠕动着扎进皮肉:"别碰镜面!这链子会顺着血找上你——"

冷曦已经一剑劈向铜镜。剑锋在距离镜面三寸处被无形屏障挡住,震得她虎口发麻。镜中的先帝虚影突然扭曲,五官像融化的蜡一样搅在一起:"逆天改命?你以为二十年前是谁把你从尸堆里刨出来的?"

龙床下的星纹阵突然大亮。冷曦低头看,自己站的位置正好是星图上象征帝星的纹路,而汪奕凡在镜中的倒影,恰好落在对应的辅星位。她突然明白了什么,反手用剑刃划开掌心,把血拍在铜镜上:"朕的帝后,轮不到天命做主!"

血珠接触镜面的刹那,汪奕凡发出一声痛呼。心口月纹喷出的血突然变成金红色,与冷曦耳后的日纹产生共鸣。锁链"咔咔"地崩断了几根,但更多的铁链从井壁钻出,直接贯穿了他的肩膀。

"记住...玉佩要对着月光看..."汪奕凡突然抓住一根锁链,主动往自己心口捅。鲜血溅在镜面上,竟然显出半幅星图:"第三口井...在..."

先帝虚影发出刺耳的尖啸。整个铜镜剧烈摇晃,汪奕凡的影像开始模糊。冷曦看见他的头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而自己掌心的伤口里,渗出的血珠诡异地浮向镜面。

"要死也得死在朕怀里!"冷曦抡起佩剑朝铜镜中央的星纹劈去。剑锋精准沿着刻痕斩下时,整面铜镜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不是镜面在裂——是镜中那个世界的景象在崩塌。

一块镜片溅到冷曦手背上。她低头看,碎片里映出的不是自己的倒影,而是汪奕凡苍白的嘴唇在动。没有声音,但口型很清楚:"快走..."

龙床下的地洞突然喷出血雾。冷曦踉跄着后退,发现手背沾血的地方,皮肤下的日纹金线正在变暗。不是褪色——是纹路在扭曲重组,渐渐向月纹的轮廓靠拢。

铜镜彻底碎裂的瞬间,暴雨声忽然停了。冷曦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还有地洞里传来的、锁魂砂流动的沙沙声。她弯腰捡起最大的那块碎片,镜背的星纹与海棠交错处,多了一道新鲜血痕。

血痕末端指着龙床移开后露出的地洞。冷曦摸向腰间玉佩——羊脂玉上不知何时浮现出细密的纹路,在黑暗里发着微弱的红光。

冷曦攥着玉佩的手指节发白,羊脂玉上的纹路像活物般在她掌心游动。地洞里突然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比暴雨声更刺耳。她弯腰时,一滴汗顺着下巴砸在镜面碎片上——那滴汗居然也泛着诡异的金红色。

"赵将军!"她突然朝殿外厉喝,"把太史令养的星官全押过来!"声音未落,龙床下的星纹阵突然扭曲变形,那些发光的线条像被无形的手拉扯着,组成全新的图案。

镜中汪奕凡最后的口型在她脑海里炸开。冷曦突然扯开衣襟,发现心口皮肤下不知何时浮现出细密的金线,正与耳后的日纹形成镜像对称。这个发现比先帝的诅咒更让她毛骨悚然——二十年前那个雪夜,被扔进金棺的分明是妹妹。

地洞深处传来"咕嘟"的水声。不是水,是血泡破裂的响动。冷曦抓起佩剑跃入地洞的瞬间,腰间玉佩突然"咔"地裂开一道缝。月光从裂缝里漏出来,照在潮湿的井壁上,映出三枚被血锈覆盖的青铜钉。

她剑尖挑开最上面的锈层,露出钉帽上熟悉的海棠纹——和汪奕凡中衣暗袋里那枚平安符的绣样一模一样。这个发现让冷曦喉咙发紧,十六岁秋猎时青年递来染血帕子的画面突然无比清晰。当时他怎么说来着?"臣的绣娘母亲..."

锁链声突然在头顶炸响。冷曦抬头看见井口悬着半截断链,链环内侧刻着星纹——和她掌心的日纹变形后的图案分毫不差。更可怕的是,那些铁锈正在簌簌掉落,露出底下新生的、血管般的红色纹路。

"陛下!"赵将军的声音隔着井壁传来,却像隔了千山万水,"星官们说...说天象有异...您的命星正在..."

冷曦没听完就挥剑斩向青铜钉。第三枚钉子崩飞的瞬间,井底突然渗出黑砂,组成她曾在太庙地宫见过的卦象。但这次卦象在动——乾位与坤位的黑砂正互相吞噬,而象征她命星的那一粒,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暗。

玉佩彻底碎裂。月光穿过纷扬的玉屑,在井底照出一行小字:"日月同辉处,骨血倒悬时"。冷曦突然明白汪奕凡为什么要她看月光——这行字是用他的血写的,墨迹里还混着金砂,和她心口正在蔓延的金线同源。

井壁开始渗血。不是滴落,是像树根生长般顺着砖缝爬行,渐渐组成人脸轮廓。冷曦的剑"当啷"掉在井底,因为那张脸——是二十年前就应该死去的,和她一模一样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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