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后的紫禁城飘着细雪,知画身着九蟒四凤的亲王福晋礼服,跪在太和殿上。金册金宝的重量压得她肩头发沉,却比不上老佛爷眼中的期许 ——“荣亲王福晋” 的封号,意味着永琪离太子之位,又近了一步。
“起来吧,哀家盼着你给永琪多生几个皇子。” 老佛爷亲手替她戴上东珠朝冠,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亲切。
知画低头谢恩,指尖划过朝冠上的蟠龙纹,忽然想起三年前在陈家花园,她跪在地上舞《百鸟朝凤》,只为博老佛爷一笑。如今,她终于成了这深宫里最耀眼的凤凰,而小燕子,早已成了被遗忘的尾羽。
晡时三刻,永琪带着一身寒气回到景阳宫,看见知画正在替他整理奏疏。她穿着他最爱的月白羽纱衣,袖口绣着新学的苗疆纹样 —— 那是她听说他要兼管理藩院,特意让人从云南快马送来的图样。
“怎么不等我回来?” 他接过她递来的暖炉,触到她指尖的凉,“这些事让奴才做就好。”
知画轻笑,将奏疏按类别分好:“民女想帮阿哥分担些,再说……” 她忽然抬头,眼中映着暖炉的火光,“理藩院的折子提到苗疆贡玉,民女记得阿哥曾说,那玉最适合雕蟠龙佩。”
永琪望着她条理清晰的开云在线登陆入口,忽然想起近日朝堂上,大臣们对 “荣亲王福晋贤德” 的夸赞。他忽然伸手,替她拢了拢滑落的披帛:“知画,你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慧。”
知画低头,掩去眼中闪过的光 —— 她知道,“聪慧” 二字,在深宫里,比 “美貌” 更重要。她忽然取出个紫檀匣,里面是她连夜抄的《贞观政要》,重点处用朱砂标注:“民女看这‘兼听则明’,倒像极了阿哥处理苗疆事务的思路。”
永琪翻开典籍,看见她小楷写的批注,忽然觉得一阵心动。这个曾被他视为 “柔弱” 的姑娘,此刻却像他的谋士,在朝政上与他心意相通。他忽然将她拥入怀中,嗅着她发间的玉兰香:“知画,有你在,真好。”
戌初刻的景阳宫飘着梅花香,知画靠在永琪胸前,听着他与鄂尔泰的密谈。她知道,这是老佛爷默许的 —— 让她参与机密,意味着荣亲王府的势力,已深入朝堂。
“云南巡抚奏报,缅甸使臣下月进京。” 鄂尔泰的声音隔着屏风,“此事关系西南边防,还望王爷早作准备。”
永琪皱眉:“缅甸狼子野心,怕是来探我朝虚实。”
知画忽然轻声说:“民女听说,缅甸王室崇尚白象,若以玉象为礼,定能挫其锋芒。” 她抬头望向永琪,“理藩院库中,不是藏着万历年间的白玉象吗?”
永琪望着她眼中的狡黠,忽然明白,她早已将朝堂事务烂熟于心。他忽然轻笑,对鄂尔泰道:“就按福晋说的办,另外,让福尔康随团出使,震慑缅人。”
知画的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划 —— 这正是她的算计:让尔康远离京城,既削弱紫薇的羽翼,又能在他身上埋下伏笔。她忽然想起《孙子兵法》的 “远交近攻”,忽然觉得,这深宫里的权谋,比闺阁中的情爱,更让她热血沸腾。
是夜,知画站在窗前,看着尔康的灯笼远去。她忽然摸出个香囊,上面绣着缅甸特有的曼陀罗花,里面掺着半粒催情药 —— 那是刘太医从苗疆得来的 “醉心散”。
“福大人此去凶险,民女聊表心意。” 她将香囊递给尔康时,眼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望大人平安归来。”
尔康望着香囊上的曼陀罗,忽然想起紫薇绣的平安符 —— 同样的纹样,却多了份温柔。他忽然点头:“多谢福晋,某定不负所托。”
知画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轻笑,笑得如曼陀罗花般妖冶。她知道,这粒 “醉心散”,将在缅甸的湿热天气里发作,让尔康在昏迷中,喊出不该喊的名字 —— 比如,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