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笛声中,顾景琛被紧急送往医院。苏晚坐在救护车里,紧紧握着他冰凉的手。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坚持住,景琛,求求你......"苏晚的声音哽咽,泪水不断滴落在他染血的衬衫上。
顾景琛的眼皮微微颤动,似乎在努力保持清醒。他的手指轻轻勾了勾苏晚的手心,用尽力气说:"别哭......我答应过......要保护你......"
救护车一个急转弯,顾景琛的身体猛地一震,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随车医生立即开始急救:"心跳骤降!准备除颤!"
苏晚被护士拉到一旁,看着医生们围着顾景琛忙碌。她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耳边只剩下监护仪的滴滴声。
"充电200焦耳,准备!"
"clear!"
顾景琛的身体在电击下弹起又落下。苏晚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恢复窦性心律!"医生松了口气,"快,加快速度!"
医院门口,早已有大批记者等候。顾氏集团总裁遇袭的消息已经传开,整个商界为之震动。苏晚被保镖护着穿过人群,耳边充斥着各种问题:
"苏小姐,请问您和顾总是什么关系?"
"有消息说这次袭击与林氏集团有关,您知道内情吗?"
苏晚低着头,一言不发。她的全部心思都在手术室里的那个人身上。
手术持续了整整六个小时。期间,警方来人做了笔录,苏晚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顾景琛早就怀疑林家与十年前的人贩子案件有关,一直在暗中调查。阿杰是他安插在林家的卧底,这次终于找到了关键证据。
"林悦和她父亲已经被控制,"警官说,"他们涉嫌多起商业犯罪和人身伤害案件。多亏了顾先生提供的证据......"
苏晚却听不进去这些。她的目光始终盯着手术室的门,直到它终于打开。
"医生,他怎么样?"
主刀医生摘下口罩,神色凝重:"子弹已经取出,但伤者失血过多,还没有脱离危险期。接下来的24小时很关键......"
顾景琛被推进ICU,苏晚只能隔着玻璃看他。他身上插满了管子,监护仪的曲线微弱地跳动着。她把手贴在玻璃上,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他。
"景琛,你一定要醒过来......"她轻声说,"我还有很多话没告诉你......"
深夜,医院走廊寂静无声。苏晚靠在ICU外的长椅上,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苏小姐?"
她睁开眼,看到一个陌生的老人站在面前。老人穿着考究的西装,虽然头发花白,但眼神锐利。
"我是顾景琛的父亲。"老人说。
苏晚猛地站起来,一时不知该说什么。顾父却示意她坐下:"我知道你,景琛这些年一直在找你。"
苏晚低下头:"对不起,如果不是我......"
"不,"顾父打断她,"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他叹了口气,"十年前那个雨夜,其实是我派人去救你的。"
苏晚震惊地抬头:"什么?"
"那些人贩子绑架你,是为了威胁我。"顾父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们知道你是......是我的私生女。"
苏晚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这不可能......"
"你母亲叫苏婉晴,对吗?"顾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这是她年轻时的照片。"
苏晚颤抖着手接过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温柔美丽,眉眼间确实与她有几分相似。
"我辜负了你母亲,"顾父的声音哽咽,"等我想弥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那天晚上,我派人去救你,却没想到景琛会抢先一步......"
苏晚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顾景琛会对她如此执着,为什么林悦会说她配不上他......
"景琛一直不知道这件事,"顾父说,"我希望你能亲口告诉他。"
就在这时,ICU里突然传来警报声。苏晚猛地站起来,看到医生护士冲了进去。
"病人心跳骤停!准备急救!"
苏晚感觉自己的心跳也要停止了。她贴在玻璃上,看着医生们围着顾景琛忙碌。监护仪上的曲线越来越平,越来越平......
"不!景琛!"她拍打着玻璃,"求求你,不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