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场景

夜深了，城堡陷入寂静。哈利披上隐形衣，悄无声息地溜出格兰芬多塔楼。

他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上辈子，他在这里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父母。而今晚，他想再看他们一眼——哪怕只是镜中的幻影。

他轻轻推开那扇废弃教室的门，月光透过高窗洒进来，照在那面高大的镜子前。镜框上的铭文依旧清晰：

“Erised stra ehru oyt ube cafru oyt on wohsi.”

（“我展现的不是你的脸，而是你内心的渴望。”）

哈利深吸一口气，站到镜子前。

——然后，他看到了他们。

詹姆和莉莉·波特站在镜中，微笑着向他伸出手。哈利的喉咙发紧，眼眶瞬间湿润。他闭上眼睛，不想让眼泪落下。

“别哭，哈利。”他仿佛听到母亲的声音。

他再次睁开眼——

镜中的画面变了。

不再是只有父母，而是……一群人。弗雷德和乔治勾肩搭背地大笑着；小天狼星冲他眨眼；卢平温和地微笑；斯内普教授静静的注视着他；多比蹦蹦跳跳地挥手；塞德里克·迪戈里站在一旁，手里还拿着三强杯……

——全都是上辈子死在战争中的人。

而更让哈利震惊的是，德拉科·马尔福也站在他们中间，没有往日的傲慢，只是平静地微笑着，目光直视前方，仿佛在看着某个遥远的未来。

镜中的哈利站在他们中间，被所有人围绕着，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和快乐。

——他们在庆祝战争的胜利。

真实的哈利站在原地，心脏狂跳。

“这是……未来？还是……我永远无法实现的梦？”

他伸手触碰镜面，冰冷的玻璃让他清醒过来。

“不……这不是幻象。”他低声对自己说，“这是我要走的路。”

他攥紧了隐形衣，转身离开。

镜中的影像渐渐模糊，但那些笑容，却仿佛烙印一般，刻在了他的记忆里。

……

第二天晚上下起了雪，雪夜的走廊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哈利披着隐形衣转过拐角，却迎面撞上一个温热的胸膛。“梅林！"对方踉跄后退时，他认出那缕晃动的淡金色头发——德拉科·马尔福。

“谁？"德拉科魔杖尖端亮起荧光，照亮哈利慌忙掀开隐形衣的脸。“波特？"他眯起灰蓝色的眼睛，“宵禁时间带着传家宝夜游？"

“你不也在是吗？"

“我父亲是校董。”

“……你要是敢告秘——”

“那要看你去哪。"德拉科突然凑近，薄荷味儿的气息拂过哈利鼻尖，“听说最近费尔奇在奖品陈列室装了新的窥镜。"

僵持三秒后，哈利叹气，掀开隐形衣的一角说：“进来。"

隐形衣下，两个男孩的肩膀被迫相贴。德拉科左手的银质袖扣硌在哈利肩胛骨上，随着步伐传来细微的凉意。

“这是…废弃教室？"德拉科打量着结满蛛网的房间。但哈利已经冲向那面覆着天鹅绒罩布的镜子，猛地扯下布料。

月光倾泻在厄里斯魔镜上。镜中的莉莉·波特正笑着对詹姆摇头，小天狼星在后方比着下流手势。

“厄里斯魔镜？"德拉科挑眉，“学校里怎么有这个？你怎么发现的？"

“站过来。"哈利声音发紧。

德拉科漫不经心站到镜前，突然僵住——镜中的天文塔上，他与哈利肩并肩站着。他的魔杖尖轻轻抵住哈利的掌心，杖芯连接处泛着珍珠色的光，像某种隐秘的契约。

“看到什么了？"哈利问。

德拉科迅速后退半步：“我父亲举着新买的匈牙利树蜂模型。"他假笑，“纯血统的快乐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哈利注意到他右手正无意识地摩挲左袖扣——那是说谎时的小动作。镜面忽然泛起涟漪，映出德拉科泛红的耳尖。

“走吧。"哈利突然盖上隐形衣，"费尔奇要巡逻了。"

黑暗中，德拉科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你还没说为什么来这里。"

“ ……只是怀念某些东西。"

“死人可不会从镜子里复活，波特。"

两个影子悄然融进走廊的黑暗里，只有那枚被德拉科攥得发烫的袖扣知道，他究竟在镜中看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