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舟无底,在时白踏上去的一刻,舟的底部便显现出时白的模样。只是舟底的时白面容上没有丝毫生机,整个人仿佛被抽离了三魂七魄,活脱脱一具行尸走肉!
时白伸手欲触摸,却不曾想,被一股无名的力量弹开。
此刻,白发少年就站在水中央无底船的一侧,船上无桨,寸步难行。时白盘膝坐下,静静思索着解决之法。
外界,十日已过,而这十日清漪每天都会朝洞中送去一瓶化融液,只是期望时白可以快一些苏醒出关!
玄龙金魂阵阵壁上,骤然出现了无数裂纹,法阵被破,危在旦夕!
高完等人看着这即将破碎的法阵,疲惫的面容上,难掩笑意,轻喝一声:“兄弟们,再使把劲,此阵必破!”
话音刚落,九人一同化作黑色长虹,手中凝聚出大量黑色真气,相融于一起,目露希望之色,九道黑气融合,化作一柄通体为黑色的巨型长剑,随着两指的挥下,长剑即刻朝下面的玄龙金魂阵砸去。
两股能量碰撞一起,掀起狂风百丈,周围的树木在这一刻被卷入长风之中,周围百里内的一切被夷为平地!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法阵与黑色长剑共同碎裂,化作点点粒子消失于地面。所产生的余波更是迫使九人下了剑,唤出灵宝用以抵挡。
余波过后,高完嘴角咧到耳朵根,“法阵已破,随我冲去其中!”话罢,高完便犹如利剑一般,踏剑飞向其内,其余八人亦是如此。
但就在高完冲向其内时,那原本破碎的法阵却赫然恢复,且其中还有着一条金色魂体巨龙,巨龙咆哮一声,便将高完震地连连后退,吐血不止,随后又是甩尾间,便将其余八人击落在地,亦是吐血不止。
清漪倒是一脸平常,只是眉宇之间夹杂着一丝担忧之色,望着时白所处的洞府,口中轻颤着:“时白小友,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这金龙所能维持的时间非常有限,仅仅只有七日,且如果七日内,金龙被击碎,那么施术者将会遭到反噬!
精神世界内,时白已经沉默少顷,看着不动的船,与周围漆黑一片的世界,暗叹一声:“这无底之船为何不沉?这无桨之舟又如何可行?”
时白看着无底船下的自己,微微张口:“此人的确是我,可身上死气会如此浓郁?”
却在此时,一阵狂风袭来,掀起万丈海浪,击打在此舟之上。不过此船并没有沉底,而且一滴水都没有落在船上。
时白眼神中闪过一丝奇异之色,仿佛顿悟一般,自语道:“无底之船,却异常之稳,其所承载的乃为大道,而无浆之舟,欲到彼岸,需先寻彼岸,而心在何处,彼岸便就在何处!”
看着船下的自己,时白继续道:“至于他,想必是我之心魔,桥上的杂念,此处的心魔,两者皆被困,脱离此地,仅仅只在自身的一念之间!”
旋即,白发少年轻闭双眸,一息后,当时白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然身处另外一方天地。
此地,为一黑一白的大世界,不同的是此界左半部分为白,右半部分为黑,时白就矗立于两界之间。无论是天空中的云朵,还是大地上的一切,皆非黑即白。
细看之下,有两处极异常之处,在不远处的地方有两扇铁门,而颜色各异,白色世界的门为黑色,黑色世界的门却为白色。
意念微动,时白便瞬间来到两扇门之间,而在两门之间同样有一块石碑,上面刻着“生劫,死乘”四个大字。
沉吟少许,时白猜测,此二门只可以选择一扇门,若对则生,错则亡,望着这无际的黑白两界,其一时间竟也没了头绪,于是便再次盘膝坐下,目光死死盯着两闪门之间的石碑。
口中喃喃道:“何为生劫?何为死乘?白为阳,阳为生,黑为阴,阴为死,阴阳生死,究竟何意?”
外界,又是五日已过,期间高完等人的攻击几乎没有停过,他们每个人眼中均是布满了血丝,整个人仿若苍老了十岁。此刻,他们的一言一行中无不透露着对时白的憎恨!
清漪每日都会望向洞府,目露焦急之色,甚至有好几次都想冲进去,可由于之前时白发过命令,不可在其没有允许的情况下进去,无奈,她也只能作罢!
看着日益萎靡的金龙,清漪终于下定了决心,咬破手指,于阵中加入自己的鲜血,令金龙成功焕发生机,而此的代价却是消耗自身的寿元!
“这斯莫非是要与我等消耗!哼,绝不可让他如愿!”高完于手镯中化出一青色灵丹,其上还附着着蛇形图案,此物便是三纹魔蛇丹,媲美五品丹药,服下后可使自身最强的一击获得百倍提升,这也是其师尊在他们十一人拜师时所赠,每人仅此一枚!
见高完服下后,其余八人亦是毫不犹豫吞下三纹魔蛇丹:“不杀白,誓不为人!”
刹时间,其九人瞳孔孔变得血红,体表不断散发出外溢的赤红色真气,就连所释放的黑色光束上都染有猩红之芒,九道光束同时于半空亮起,金龙妄图抵抗,可仅是碰撞的一刹,便立刻萎靡起来。
在他们如此的进攻之下,不到一日的时间,金龙便不甘地咆哮一声,化为粒子消散,九人此击已然达到化凡境修士的水准。
伴随着金龙的消失,清漪只觉嗓子一甜,喷出一口血雾,四肢顿感无力,瘫坐在地,口中不停地喘着粗气,怒视着那九命黑衣修士,惨笑一声,喃喃道:“看来,这便是命!我命该绝于此!”
时白所布之阵更是脆弱,一击便破,只是在破阵之际,其上的毒气便散发进九人身体当中,却无一人察觉。
孙祭天看着外界的情形,心中亦是倍感焦急,不断徘徊,自言道:“可以我没能恢复自身实力,否则,怎么会让这帮小儿在此造次!”
现在,他却也只能将所有希望寄托于时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