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的夏天,微风浮躁,七月的蝉奏起夏日的乐曲。斜倚轩窗,静谧的时光从指尖溜走,那段有光的日子,如同一滴滴露珠,溅落在青春的画卷,轻抚琴弦在坚持的时光中,捻一抹馨香,携一抹光。
蒋析南挽着秦竹的手,两人在操场上绕圈聊天。
蒋析南的目光始终未离开那个篮球场,正打篮球的是本班的学生,其中有一个,叫周礼,是蒋析南从高一开始就心慕的对象。
那是一个冬天的一见钟情。
-高一
教师内冷的发颤,窗外堆积着厚厚的白雪,但那天却意外的出了太阳。
数学课时,蒋析南走神向窗外看去——这是雁南市的冬天,寒冷而又不缺乏美感。
正准备回头一束阳光洒进窗户,正好落在了周礼的身上。披上阳光,少年的意气风发彰显的淋漓尽致。那一束光是那么恰到好处,侧脸,校服,青春。
阳光勾勒侧脸,白色校服外套,手上不经意转动的笔,黑板上密密麻麻的数学题,这似乎就是所谓的“少年感”。
阳光洒肩头,恍若自由人。
就那一眼,一眼万年。
他的存在似乎就像冬日的那一抹暖阳一样,照亮蒋析南的心。自此,她好像开始期待着在学校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
因为他。
周礼的长相不算特别出众,但他就像磁铁一样,紧紧扣住蒋析南的心。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地心引力”。
那年大雪的一眼侧脸,蒋析南便喜欢了整个青春。
正在操场走着,广播里突然传出声音。
“请高二年级全体学生到报告厅集合,举行高二年级期中表彰仪式。”
-报告厅
蒋析南和秦竹坐在一起,周礼在前一排。她看着他,陶醉于此。这时,周礼也回头看着蒋析南。这种两人对视的场面蒋析南早已见怪不怪了,上课回眸看他时,他的眼里也全是她。
“这次我总分比你高两分哦。”
蒋析南用着有点小骄傲的语气直勾勾地看着周礼说,还叉着腰。
“哦。”
这声“哦”就很周礼,他是个慢热的人,只和玩的好的朋友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蒋析南的话时就只说哦。
“怎么又是哦!好歹和你认识一年了,真讨厌。”
“怎么又讨厌我了?那我换一个,嗯。”
周礼的这句话,似乎是又无奈又宠溺,后半句又回归他本人的风格。
蒋析南无语,哭笑不得开始和周礼耍小孩子脾气。她知道她无理取闹的时候他会哄她,之前玩这些小把戏,周礼都会假装在她面前刷刷存在感,然后哄哄她,尽管他知道是蒋析南无理取闹逗他玩。
“切,我生气了,不理你了。”
蒋析南故意不看他,把眼睛撇到一边去。
“期中表彰,高二年级前十名为,高二一班,蒋析南,高二一班,周礼,高二四班,何华文……请念到名字的同学上台领奖,合影纪念。”
蒋析南和周礼一起走向领奖台,他们常常一起领奖,他们都足够优秀。
两人拿着荣誉证书,并排站好,准备合影。
“来,3—2—1—”
相机按下快门的那一瞬间,周礼低头,靠到蒋析南耳边,轻轻对她说。
“我错了,你就别生气了。”
相机定格的瞬间,少年低头,弯腰。聚光灯打在他们身上,他们被注视着。耳语,脸红,心跳。
周礼弯腰耳语的同时,一只手拿着荣誉证书,一只手小心翼翼拽着蒋析南的校服外套。
“那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吧。”
这招,百试不厌。
前三握手的环节,他们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他们的眼睛里都是彼此,是彼此最好的模样。
-办公室
蒋析南和周礼分别被数学和英语老师喊去了办公室,他们甚至已经可以预测到老师要说什么了。
“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蒋析南已经习惯了,自己的数学和其他科目相比,并不突出。而周礼是英语和语文比蒋析南差一些,加上这次英语并没有考到理想的水平,虽然总分排名靠前,但老师多少还是要说一顿。
“报告。”
“来来来进来。蒋析南,你看看你自己的数学单科排名和其它科目的排名语文第一,英语第一,怎么到数学这里就七八十名了?英语接近满分,数学才120多,你要是把这数学再提上去一点,不轻轻松松断层第一了吗?”
蒋析南边听着数学老师每次都重复说那几句话,边喝着英语老师给她点的奶茶,还嚼了两下椰果。
“老师我知道了,我下次一定努力。”
“你怎么每次都是这句话?成绩还是一直在130左右徘徊啊。”
“老师,恕我直言,你每次也都只是这几句话。”
“……”
另一边,周礼正接受着英语老师的疯狂输出。
“周礼,你看看你这英语分数跟数学分数哪个好看些?高考又不是不考,英语只考数学……”
“老师,我下次也一定努力。”
蒋析南在一边听出来了周礼是在故意模仿她,回头瞪了他一眼。
“你能不能和人家周礼学学?”
“你能不能和人家蒋析南学学?”
两人默契的一起回头看向对方,典,太典了,典到两个老师都有了默契同时说说这句话。
“先回去吧,回班自己把不会的题搞懂。”
两人一起回了班,这是一年来数不清第几次了。
两人并排走回班,同时望向对方,无奈笑笑。
“听到没,向我学习哦,小周同学。”
“不知道上次给某人说的数学题,某人搞没搞懂。”
“哼,你再给我讲一遍吧。”
“好好好,这次记得认真听。”
-蒋析南日记
今天又是和小周同学一起领奖的一天!他在拍照的时候当众弯腰哄我了!!突然感觉有点,激动?
他贴近我的那一瞬间,我先是不知所措,他说他错了,我好像能很清楚地听见我自己的心跳声,我想我当时可能脸已经红透了!啊啊啊啊啊。
不过,我好像看到他低头时,耳朵红了。
不要问我眼里有没有你,我的余光中都是你。——余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