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宇文夫人与我母亲有何渊源?”庄寒明终究年轻,心中好奇难以按捺,略一犹豫便脱口问道,声音里透着几分迫切。
阮惜文微微一顿,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我与你母亲自幼一同长大,我善文,她善武,世人常称我俩为‘文武双绝’。”
阮惜文的声音轻缓,似在诉说一段久远的往事,“后来,我嫁给了宇文长安,而她则成了庄仕洋的夫人。成家之后,我俩仍时常往来,情谊未减半分。”然而说到这里,她的神色黯淡了几分。“有一日,我本约了她一同逛街,可到了庄府,却被下人拦住,说她染上了一种怪病,不便见客。”
阮惜文略作停顿,目光中透着疑惑与无奈,“你母亲自小习武,身子骨比寻常男子还要强健,怎会突然被怪病缠身,卧床不起?我心中疑窦丛生,便托人暗中打探,可是连半点消息也得不到。”她的声音渐低,眼眶微红,“此后每次我去庄府探望,都会被同样的理由拒之门外。直到你母亲过世,我也没能再见她最后一面……”话音未落,泪水已悄然滑落,沾湿了衣襟。
想到母亲,庄寒明也是泪如雨下,“自从母亲病倒后,我便再也没能见到她。两位舅舅多次登门求见,也都被拒之门外。她的房中终日有人服侍,房外则有几名壮汉日夜轮流把守。是我太无能了,若我足够强大,哪怕撞开那扇门,也一定要看母亲一眼……”
文潇的双眼早已通红,声音哽咽道:“我到庄府时,母亲已经瘦得只剩下一副骨架,气息微弱,既不能言语,也无法进食。临终前那一瞬,或许是回光返照,她紧紧攥住我的手,断断续续地叮嘱我要照顾好自己和明哥儿,而后她的手便松开了,就此撒手人寰……”
阮惜文急切地追问:“那你可看出你母亲究竟得了什么病?”
文潇摇了摇头,“我虽略通医术,却实在看不出母亲患的是何种病症。我也曾为她把过脉,既不像中毒,也不似中蛊,可偏偏那气息微弱得古怪,仿佛有什么无形之物在慢慢吞噬她的生命。”
阮惜文紧握住文潇的手,声音里透着几分沉痛与期许:“寒雁,你素来聪慧,难道未曾怀疑过,你母亲的死或许另有隐情吗?”
文潇闻言,身形微微一僵,沉默片刻后,才轻轻点了点头,嗓音里带着几分压抑的沉重:“我对母亲的死因,始终难以释怀。我也曾暗中用问心符探过府中几位姨娘的口风,但是她们对我母亲的怪病也一无所知。我想不出究竟是谁会对我母亲痛下毒手……”
“若我现在告诉你,你母亲的死或许与你父亲脱不开干系呢?”阮惜文凝视着文潇,目光如刃,试图窥见其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文潇的神色瞬间僵住,“可是……我父亲并无杀害我母亲的理由啊……”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