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府里冷冷清清,丹朱郁闷了好几日,最近甚至连清风都不搭理了,急得清风忙去请徵宓帮忙说和。
徵宓“仙人这是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丹朱“还不是听说你和玉娃闹了别扭,急得老夫是饭也吃不下去,觉也睡不着。好在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不过你今日怎的得了空到老夫这里来?”
徵宓“玉儿让我多休息,连时令的活儿也被他给揽去了。我现在是无事一身轻,和仙人差不了太多。”
丹朱“他早就应该这么干。你看你,光是修订天文历法便是许多年,自从玉儿做了天帝以后每日更是忙的脚都不沾地,成天操心着,身体怎么能吃得消?”
徵宓“缘机仙子还未回来吗?”
丹朱“她啊,早着呢。眼下还差...”
他掰了掰手指,算了半天。
丹朱“还差三百六十五年七月三日呢。”
徵宓“还需那么久啊。”
丹朱“小徵儿你是有所不知啊,他这条小白龙,可是记仇得很呢。罚缘机下凡历劫五百年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你是没看见兕柔公主。”
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捂住了嘴。
徵宓“兕柔是何人?”
见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叹了口气。
徵宓“不过都是些陈年往事,你说就是,玉儿不会知道的。”
丹朱“那好吧,不过若是玉娃知道了,你可千万别把老夫给供出来。”
徵宓“那是自然。”
丹朱“这兕柔公主乃是上一任北海水君的掌珠。因仰慕玉娃又爱而不得,便在你下界时同去凡界,以神身刁难与你,扰你命格,致使你那一世香消玉损。玉娃初登大宝不过几日,便以她干预上神之劫,又意图不轨企图戕害上神为由,将她打入毗娑牢狱。北海水君一时没忍住,竟与多年私蓄的甲兵一同发动兵变,意图救回掌珠。后以谋逆之罪同样羁押于毗娑牢狱,非死不得出。至此北海一带水域换了新的水君不说,玉娃还调了几方天将镇守于各地,预防此等事再次发生。”
徵宓“那些事,其实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丹朱“可他记得。每一个欺负过你的人,下场凄惨的比比皆是。所有人都只觉得他是刚上位为了立威,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究竟为何要那般做。”
徵宓“纵然被世人误会,偏也要那么做...他怎么那般傻?”
丹朱“老夫也这么说,可他却说什么,叔父年纪大了,自是不懂这些。气得老夫到现在都不愿意搭理他。”
她掩唇轻笑。
丹朱“笑了笑了!你看老夫说什么来着,老夫就是这天上地下唯二能让小徵儿开心的人!”
徵宓“仙人向来自信,怎么今日反而自谦了?这可不像您平日里行事的风格啊?”
丹朱“还不是玉娃,不知道吃的是哪门子飞醋,不仅不让老夫与他争抢第一,还不许老夫给你讲他的坏话。”
他眼睛倒是尖,一眼便看到了润玉的人鱼泪。
丹朱“他竟将此物给了你?”
徵宓“仙人知道此物?”
丹朱“老夫收集先天灵宝这么多年,怎会连这常年居于灵宝榜首的人鱼泪都不识?不过话说回来,他既然把这宝贝给了你,那匹鲛绡纱想来便也就无用了,不如...”
徵宓“仙人此时开口真当是晚了,那鲛绡纱前些时日便被玉儿炼化,替我做了那嫁衣上的袖边。”
丹朱“啊!老夫几乎散尽了家产买回来的稀有灵宝竟被那条龙说用便用,还如此的暴殄天物!啊!”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管不顾的开始狼嚎。
徵宓“陛下知道仙人素来大方,为天后送来如此大礼甚是喜悦,特赐九天玄珏与上古灵镜溯源。”
他闻言登时止了哭声。那两样宝贝可是居于灵宝榜单前三之二的,比那鲛绡纱不知靡贵了多少,当即笑了出来,眼睛弯的像是月牙一样。拍了拍屁股上的灰,重新坐在椅子上。
徵宓“想不到仙人的记性竟这般好,连百余年前随手所赠之物都能记到现在。”
丹朱“老夫就当你是在夸老夫啦。”